一下!两下!三下!指骨碎裂声清晰,他浑然不觉,眼中只有柜门后的希望。

“咔哒!”柜门砸开!

他颤抖地取出那支密封的深紫色血清。

这是狼族禁药,能压制恐高。

代价是……折寿十年……

没有任何犹豫!

北辰沧寒扯开领口,找准颈动脉狠狠刺入!

“呃啊……呃!!!”药液注入的瞬间,剧痛席卷全身。

他痛苦嘶吼跪倒,额头青筋暴跳,冷汗如瀑涌出。

皮下血管疯狂蠕动凸起,诡异血纹以注射点为中心在皮肤上蜿蜒生长。

助理冲进来,魂都没了,“辰总!你的身体!”

“闭嘴!”北辰沧寒抬头,血纹脸上是非人的疯狂执拗。

他擦掉嘴角咬破溢出的血,眼底翻涌毁天灭地的疯狂,“准备直升机!最快!加国航线!现在!”

他挣扎站起,无视全身骨骼欲碎的剧痛,无视生命被疯狂抽取的虚弱。

眼中只剩一个目标。

“我要亲自……”他喘息,眼神赤红坚定,“接我的妻子回家。”

13

回来的路上。

加长轿车后座的暖气熏得人眼眶发烫。

姜婳蜷缩在座椅上,静静看着窗外雾气缭绕,恍惚想起最后一次坐北辰沧寒的车。

江渔渔挺着肚子坐在副驾,撒娇要他喂草莓,而她却苦受孕吐折磨,呕到胆汁泛苦。

“把药喝了。”裴京尧递来一杯褐色液体。

姜婳本能地别开脸,有些抵触。

这些年她灌了太多苦药,只为给北辰家求一个孩子。

可最后……

她浑身发抖,仿佛又置身于腥臭的水牢。

“是红糖姜茶,甜的。”裴京尧忽然蹲下来与她平视,指尖擦过她眼尾的泪,“姜婳,我在,不要怕。”

车窗外的雪簌簌落下,他睫毛上的暖光像碎落的星子。

姜婳听话接过,手上,心里都被暖意渗透。

日子一天天过去,裴京尧的公寓成了姜婳的避风港。

他从不越界,却又无处不在。

清晨餐桌上的热粥,每天定时的药,甚至她噩梦惊醒时,总能在门外看见一盏为她亮着的灯。

夜晚雷雨交加,姜婳被噩梦惊醒,冷汗涔涔。

房门被轻轻叩响,裴京尧端着一杯温牛奶站在门外。

他睡衣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上一道陈年疤痕。

“你……”姜婳盯着那道疤,记忆回到大学时那场实验室爆炸。

她几乎丧命于此。

当时所有人都往外跑,只有裴京尧逆着人流冲进去,抱出了被浓烟困住的她。

那件事之后她对裴京尧也有了好感,可是没多久他就出国留学了。

这份少女心事也被藏匿心底,无疾而终。

“医者仁心。”

裴京尧仿佛看透她的思绪,将牛奶塞进她手里,语气轻描淡写。

她噗嗤笑出声,心底的坚冰却裂开一道缝隙。

渐渐地,姜婳开始习惯他的存在。

她会在他夜班时留一盏灯,会偷偷记下他爱吃的菜,甚至在他生日那天,笨拙地烤焦了一个蛋糕。

裴京尧当着她的面吃光了整块焦黑蛋糕,最后捂着胃被送进急诊。

病床上,他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姜同学,谋杀主治医师是重罪。”

姜婳哭着捶他,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四目相对,裴京尧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拇指擦过她眼下的泪痣,“别哭。”

那一刻,姜婳听见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