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何成哥不会。

他很冷静,能接住她的情绪,和各种“做不到的可能性”。

“考不上,也会有其他的路,”男人慢慢地擦着头发,声音温和,“一个人的人生有很多种可能。We are our choices,不是吗?”

“人是自己选择的总和。”

是那天在书店看见的话。女孩顿了下,扭头看他。

“哥哥你让我不要看哲学书,”她又低声抱怨,“那你自己还在看呢。”

“我可以看。”男人慢慢擦着她的头发,呼吸微沉,“但是你不能看。我和你不一样。彤彤你年纪还小,心性不稳,需要再稳定稳定才能去看这些书,不然会被带沟里。”

他垂眸看她,呼吸却渐渐急促了起来,“我不一样。”

女孩没有说话,又扭回了头。

“我让你去考公,只是想让你对你自己好一些。”他又说,“并不是“我”,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如果彤彤你真的考不上,我们的日子总要过,不是吗?”丢开了毛巾,他的手指慢慢缕过她的发,又抚摸过她的脖颈,女孩痒得躲了一下,他说,“不要着急,我会给你找工作,你就把班先上着。”

他的手指抚摸过她的脖颈,又慢慢的落在她的肩上,女孩站在原地扭了一下,伸手想去扒拉开了。他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两个人相叠的人影,“人不要老是在家里待着。老在家待着做家务,人就会废了。”

“要和社会有链接。”

“要是我一直考不上呢?”女孩低声嘟囔,似乎很执拗的想要一个什么答案。

“要是一直考不上,那你也要尽最大的努力,去过好你自己的人生,”男人说,“人生,不只是只有公务员这个选项。”

他看着镜子里的女孩,慢慢贴近了她,“彤彤,你也永远靠得住我。”

头发已经半干了。

外面的月,那么的圆。四周那么安静,正是谈心的好时刻。男人坐在客卧的床边,她的头躺在他的腿上,黑发如瀑,披散在他的腿上,又落了一半在了床上。

他和她说着话,手慢慢地缕着她的头发,又低头和她说话。不知道说到了哪里,女孩躺在他腿上,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种姿势那么的亲密,她躺在怀里看他,又主动抓起了他的手看。他的手那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女孩一时兴起,把他的手拉到了嘴边,轻轻咬他的手指。

“彤彤你咬我做什么?”他低头笑,没有躲。

只是小兽的啮咬罢了。

一点儿的轻痒。

女孩没有说话。她笑嘻嘻的看着他,又伸出了食指,去一点点的摁他的胳膊。

男人低头看着她笑。

“你躺好,我给你按摩。”等她终于放过他的手臂的时候,他笑了起来,声音沙哑。

“……好呀。”

黑发如瀑,铺散在她的背上。

刚刚那被她轻咬的修长的手,捻起了她的黑发,轻轻放在了一边。手指落在了她的脖颈上慢慢地,一点点地,滑下去了。

.

·

.

.

客厅还亮着灯,分针嘀嗒嘀嗒,慢慢地半个圈。

客卧的门,甚至都还开着。

一些细微的声音。

女孩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玉盘高挂。

南湖的激光依然照亮半空,窗外的小区依旧冷清安静。小区外的小河流水潺潺,一只不知道什么小动物,扑腾一声跳到了小河里,发出来一声轻响,河面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客卧灯光微亮,男人的手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