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吗?”男人垂眼睨她,又说了一次,“去帮我带杯酒来。烈一点的伏特加。”

他抬了抬下巴,“就在那排柜子上有。”

姜彤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那排酒柜。

她找到了伏特加,也找到了杯子。犹豫了一下,她拿了两个杯子放好,打开了瓶子。

酒液倒入酒杯,灯光在液体里旋转。

她拿着两个杯子过去,递了一杯给他。

男人说了谢谢,接过了酒杯,抬头喝了一口,然后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别气了,哎。”

他这样,看起来是真的可怜在大圆的时候,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天天不是整这个就是搞那个。可是现在明明自己都受伤了,刚刚还坚持要威胁她,真是头养不熟的狼。姜彤站在旁边,又说了一次,“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的父母也是。”

“咱们都三十多岁了,”她说,“这个年纪,也早不该再向父母祈求什么精神支持才是,”

“你听说吗?人一出生,其实是有两条脐带,一条是和实体和母体相连,一条是精神上和父母相连。”

“斩断思想上的第二根脐带,”女人说,“摆脱生父崇拜,才是一个人独立人格的开始。”

男人咳了一会儿,侧头,看见了女人抬头仰望的杏眼。

温温柔柔。

很弱。

在这样的夜晚,和他独处。又这么弱。真的是弱得让人想捏死她。

不过神使鬼差的,他没有捏。

那心底涌动的一点恶意一闪而逝,却又被其他的欲望取代了。

于是他舔了舔牙齿。

“其实我已经在美国,已经挣了很多钱了。”

这样的夜晚,他却突然想和她说什么。死人不会说话于是他放下酒杯,又抽了一口烟,刚刚这只被她握过的左手握了握,他的声音轻轻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谁又会嫌钱多呢?”

和这样的弱者聊天,也许也很安全。

最多待会再捏死她好了。

“是啊。”姜彤点头,表示赞同。

“何况我爷爷有那么巨大的财富。就我们家,仅有的十几个有继承权的人来说,”他低头看她,又冷笑,“我是其中最厉害的。那这些钱,自然就该我所有。”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手其殃。”

他扭头看她,眯着眼,“这个社会就是优胜劣汰,赢家通吃,输家什么都没有。这也是我生来就有的权利,我自然没有必要为此感到羞耻。”

“是的,”姜彤看着他,一脸诚恳,“这些钱,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呵呵。”

也许是觉得她的附和有一点有趣,于是男人又抽了一口烟,转身看她。他上下打量了她。女人站在原地也在看着他杏眼妩媚,眼神却又清澈。

不该是一个三十多岁未婚生子和两个男人牵扯不清的女人该有的眼神。

“科圈妲己”。

谁给她取的?

“你知道吗?姜彤,”

打量了她几眼,他突然又笑了,开口说话,喉结滚动,“其实,在我还没有到大圆,以及刚开始到大圆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干掉的,就是你。”

“啊为什么?”

他的话让姜彤心里一惊。可是却又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已经说破了这个,估计是早已经没有了这个想法。可是她还是没忍住为自己辩解了一番,“我在公司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你为什么会想要裁我呢?”

“不为什么。”

“因为你弱,看起来最好下手。”

“而裁掉你,也和你无关。”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