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彤自然什么都不要。
一个女人的三十六岁和二十一岁,也已经是很不一样的了。
“彤彤。”电话接起来的时候,那边喊她。
她嗯了一声。
京城的灯光绚烂,就在眼前。
那边声音低低,可能也不那么忙了,有时间打打电话给她,还和她说了一下月光。
“他给我做的那些题,”他说,“我都快忘了。”
这事实在是太好笑,于是姜彤噗嗤一下笑了。
“你不用太惯他。”想了想她说,“月光他虽然小,可是很会看人下菜。”
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拿捏不了一个孩子。不过是因为心里有顾忌,手太软罢了。
可是她不希望他手软。
他应该给月光一点儿降维打击,让月光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颜色。
“你不一开始把他制服了,”于是她说,“以后你可管不了他。”
她希望他“管”月光。
只是这个人也没带过孩子,不懂小孩儿。
小孩儿其实最会评估局势,看人脸色了。
那边笑了笑。
“好。”他说。
“那个梁启明。”过了几秒那边又说,“不是个良人。”
“?什么?”
“那个梁启明,虽然长得好,可是不是良人。”那边又说了一次,“我那次看见你和他关系挺好他出生在香江,求学在美国,和那什么灵魂会的人牵扯不清。”
“梁家四房争产,其实他才是二房的核心。”
那边声音低低的,“他们家情况很复杂,为了争产,前几年都闹上过京城了。”
“闹上京城了?你怎么知道?”姜彤笑。
问过了这句之后,她又恍然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当然,她也没去反驳他说的“她和 Tony 的关系”。
好像,也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男人默了默,也没有回答。
“你不能再被人伤害第二次了。”他低声说。
“彤彤,”他说,“有些伤害,你一辈子受一次,就够了。”
电话挂断了。
姜彤看看了这个号码,丢开手机,躺在了床上。想起了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个沉沉的镯子还在。
心里有些潮湿,她看着天花板,终于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六点,伴着着闹铃姜彤起了床,先去酒店门口,送别了马师兄。
“公司未来几年会发展得更好,这是肯定的。”马师兄临走之前,交办的还是工作,“就像是昨天说的,你这个大内总管,首要任务,就是把公司稳住。”
“收到马总。”姜彤说。
师兄是师兄,老板是老板。马师兄大部分时间是老板,小部分时间是师兄。搞清楚时间和关系,对于大家的相处,很有帮助。
“人才招募的事,”马师兄说,“不要停,你要亲自盯。”
“好的马总。”
“最近公司业务分立,你要配合董办和财务的工作,”他说,“员工的拆分要尽快落地,做好员工思想工作。如果有什么困难,就直接和我讲。”
“好的马总。”姜彤说。
看着马师兄上了车,她站在路边又说,“马总慢走。一路平安。”
马师兄离开了。京城清晨六点的早晨,天色微亮,风还有些凉。
目送马师兄的车子消失在远处,她裹着大衣,慢慢地往回走,电梯的门上倒映着她的身影。她想起了昨天的那个电话。于是又摸出手机看看,那个“123”的通话记录还在顶端。
不是虚妄。
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