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说"对不起"时,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不需要他解释王梓撬陈瀚客户的事情,不需要他解释他为何对陈瀚说“征服唐宁有成就感”,不需要他解释为什么最近不联系我,不需要他承诺以后会怎么做,甚至不需要他亲口说"唐宁,我喜欢你"。
这三个字,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直白的告白。
我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轻轻描摹他的轮廓,像是要确认他是真实的。他握住我的手腕,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某种痛苦的渴望。
这样破碎的眼神我在陆秉文眼睛里看到过,在陈瀚的眼睛里也看到过。
我心中一阵酸楚,也许,我也曾伤害过他们的感受。
我伪装成精明理性的外表下,骨子里却住着个不懂事的孩子,只会用尖锐的棱角去试探爱的边界。他们期待的是温香软玉的解语花,得到的却是个会在深夜里摔酒杯的疯女人。
我的爱像一场不合时宜的暴雨,来时汹涌,去时决绝。吴侬软语,欲擒故纵,我通通学不会。我只会笨拙地扯着他们的衣角,像固执的孩童讨要一颗糖,要不到就红着眼睛把糖罐都打翻。
唯独对周子谦,我心中有太多柔软,我不忍伤害他分毫。
所以,这一刻,我不想再控制自己,我想飞蛾扑火。
哪怕明知道靠近他会灼伤自己,哪怕清楚我们之间横亘着太多现实的问题林雅、陈瀚、云际会所的流言蜚语……他的怀抱太温暖,让我几乎忘记了这里是云际会所的露台,忘记了几天前方琳的警告,忘记了廖文茜的邮件。
“公司严禁员工与会员发展非工作关系”。而我,现在正在公司的露台和会员紧紧相拥。
我心脏狂跳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这种疯狂,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我受够了清醒,受够了为了自尊心与他保持君子距离,受够了每天在公司装蒜,受够了忍气吞声,受够了为了自保而小心翼翼地计算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