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任何犹豫和尴尬，眉头一皱，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

“就她那点烂事儿，公司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啊？” 他嗤笑一声，“她出事儿不是早晚的吗？”

他顿了顿，突然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唐宁，你居然跟乔娜交朋友？真够缺心眼儿啊！”

我心头一动，立刻抓住他的话追问。

“你怎么知道我和乔娜私交好？”

陈瀚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像是觉得我的问题很可笑。

“乔娜自己出去说的啊！” 他语气轻蔑，“总部那边都知道她跟滨城的 HR 私交好得不得了！”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如果他说的是事实，那...乔娜也是想把我和她绑到一条船上吗？

她到处宣扬和我的“私交”，是为了给自己增加筹码？还是为了在出事的时候，拉我下水？

我盯着陈瀚，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出破绽，但他的眼神坦荡得近乎刺眼。

“唐宁。” 他突然伸手，捏着我的下巴，“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你同情她，所以你犯糊涂了。”

我心里泛起一阵凉意。乔娜崩溃痛哭的样子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她真的....也在利用我吗？

我抓住陈瀚的手，轻声问，“那你呢？我能相信你吗？”

陈瀚沉默了几秒，然后收回手，仰头喝光了杯子里剩下的酒。

“不能。” 他干脆利落地回答，“在职场上，你谁都不能信......包括我。 ”

陈瀚, 真是个混蛋。

但，他至少，是个诚实的混蛋。

他站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大衣，“走了。赶紧给我微信拉出来，别闹了。”

他走到门口，手指刚搭上门把手，我突然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别走。” 我的声音很轻。

他的背脊一僵，肌肉绷紧，但没有转身。

“别走，别走，别走……” 我重复着，额头抵在他的背上，呼吸里全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他沉默了几秒，终于缓缓转过身，低头看我。他的眼神很深，像是要把我吞进去。

然后，他扣住我的后颈，低头吻了下来。我仰着头，承受他的吻粗暴的、压抑的、带着长久以来的不甘和愤怒。他的牙齿磕到我的唇，舌尖抵进来时，我尝到了威士忌的苦涩，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我不知道我们是敌人，还是盟友。

我不知道，他眼神里对我的怜惜，是真心，还是表演。

我不知道，他和乔娜，我该信谁。

可此刻，我们就不管不顾地在对方的呼吸里沉沦。

我抓着他的衬衫前襟，布料在指间皱成一团。他的体温透过衣料灼烧着我的掌心，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滑到我的腰后，猛地收紧，把我狠狠按向他。我们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低头咬我的脖子，呼吸滚烫，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唐宁，你别后悔。”

我没有回答，只是仰起头，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用力拽了一下。他闷哼一声，报复性地掐住我的腰，把我推到了墙上。

我们像两只困兽，撕咬、纠缠、不死不休。

他的吻从我的脖颈一路向下，牙齿在锁骨上留下轻微的刺痛。我抓着他的肩膀，指甲几乎陷进他的肌肉里。他的手掌覆上我的大腿时，指腹有一层薄茧，粗糙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我们明明互相猜疑，互相算计，甚至互相憎恶

可此刻，我们却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样，死死抓着对方。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额头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