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他声音温柔。

牧师转向我:“唐宁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陆秉文先生,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都爱他、尊重他、保护他,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张了张嘴,正要回答,突然发现陆秉文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他的轮廓边缘如同被水晕开的墨迹,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

我惊慌地伸手去抓他,却抓了个空。他的身影渐渐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连那朵香槟色玫瑰也枯萎凋零,花瓣一片片飘落在地。

“秉文!陆秉文!”我大喊着,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宾客们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教堂的墙壁渐渐崩塌,阳光被乌云遮蔽,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四处奔跑,高跟鞋踩在破碎的玻璃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婚纱被荆棘勾住,蕾丝撕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陆秉文!" 我痛哭着大喊,声音嘶哑,却始终得不到回应,凄厉的声音在教堂中回荡。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抬头一看,发现新郎变成了陈瀚。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胸前别着的暗红色玫瑰像是胸口渗出的血,他的眼神阴冷复杂......

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房间里,心脏砰砰做响,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偶尔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提醒着我已经回到了现实。我伸手摸了摸脸,发现泪水早已布满面颊。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

我坐起身,梦中幸福与苍凉的心境挥之不去,我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把脸埋在膝盖上。

“咚咚咚!”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擦了擦眼泪,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穿好衣服,心里既烦躁又困惑,这个时间了,谁?

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眼,是陈瀚。他靠在门框上,脸色通红,显然喝了不少酒。我犹豫着不想开门,但是他一刻不停地拼命拍打着门,力道大得连门框都在震动。

“陈瀚,你干嘛......”我把门打开刚想骂他,他已经不由分说地踉踉跄跄走了进来,直接瘫坐在沙发上,头向后仰着。

"给我倒杯水。"他闭着眼睛,声音沙哑。

我心里不爽,但还是去倒了杯温水递给他。他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水珠顺着下巴滑落到衬衫领口。他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我,突然皱起眉头。

“你哭过了?”他盯着我红肿的眼睛。

“没。” 我别过头。

“这眼泪为谁流的啊?” 他语带讥讽。

“是为了陆秉文?还是周子谦?” 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该回去睡觉了,明早九点还要跟营运的同事碰头。” 他很显然已经喝得失去理性了,我不想跟一个酒鬼掰扯。

“怎么着?陆秉文又找你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几言几语就把你骗回去了吧?一个骗子值得你三番五次地哭吗?唐宁,瞅瞅你那点出息!”他指着我,开始口不择言。

“放屁!滚!”我忍不住厉声骂他,指着门让他走。

“难怪......你最近又对我摆脸子。这是又跟陆秉文和好了?还是因为跟周子谦‘有一腿’了?”他无视我的愤怒,言语越来越过分,语气里尽是嘲讽。

“陈瀚,你耍什么酒疯?你别血口喷人!”我怒火中烧,胸口剧烈起伏。

他嗤笑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唐宁,你可别装了!你上次休假来深城,发朋友圈屏蔽了我们,唯独让周子谦看。你是不是知道他在深城,故意钓他呢?”

我气得浑身发抖,几次想解释那条朋友圈只是想分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