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居然有这样的好手艺。
“我是家里老大,从小就给弟妹做饭。”她开了瓶红酒。
我们酒过几巡,气氛渐渐放松下来,话题也开始变得随意。
“乔娜,你最近还跟张生联系过吗?”我忍不住问她。
她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神有些闪烁,随后笑了笑,语气里带着无奈:“上次他打了我之后,大概是有点愧疚吧,给了我一些医药费。我们……就和好了。”
“和好了?”我不可置信。
她放下酒杯,目光有些飘忽:“唐宁,我快四十岁了,选择不多了。张生虽然抠门,但是他来滨城我就陪着他,他现在偶尔也给我些资助,还带着我认识人脉.......我还能怎么样呢?”她叹了口气。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认命,我再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她看了我一眼,“来,公平起见,讲讲你的感情生活。别告诉我,你是不碰男人的尼姑,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又爆发出王熙凤一般的笑声。
我心里又忍不住翻白眼。乔娜这个人真的是个.....活色生香的市井女人。
自从上次陆秉文出现在我家楼下之后,他再没找过我。我心头烦闷,借着酒劲儿,把和陆秉文的故事告诉了她,但我隐去了陈瀚的那部分,我知道她讨厌陈瀚,不想惹麻烦。
她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说,“唐宁,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跟你说实话,告诉你张生打了我吗?”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我愣住。
她笑了笑,身体凑近我,手指伸出来点在我心口,"你把这个地方藏得太深,你太保护自己。但同时你又有个最大的弱点...” 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心软,你重感情。”
我震惊地看着她,心里一阵翻涌。
她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你还记得卓玲的事吗?”
我当然记得。
那时我刚入职云际一年,会所酒廊的主管卓玲在公司跟下属吵架吵得很凶,没有通知我就逼着下属当天写了辞职信离职了。没几天,下属就跑去劳动仲裁控诉公司。
卓玲得知后,跑来找我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她母亲病重,她不能丢了工作,恳求我不要把这件事捅到上面去。我一时心软,觉得也不是太大的事情,就私下去仲裁进行了调解,没惊动上层的领导。
谁曾想,那位下属当时接受了调解,后面气不过,给新加坡总部的内审部门写了投诉信。
总部的内审部门主要负责审核监督公司内部流程、财务、员工人权等各方面的事情,收到投诉后立刻组织了人员对我和卓玲进行询问。
谁知卓玲为了自保,一口咬定是 HR 让她当天就开掉下属,并指示她此事不要声张,私自处理。把锅扣在了我头上。
我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