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每一笔都像在提醒他:我们早已无话可说。
陆秉文的手指悬在对话框上,最终还是一言未发。
她连一个虚伪的客套机会都不给他。
也许,她写他,不是出于留恋,而是彻底将他变成素材,变成她笔下无数角色中的一个。
这才是最狠的“不留余地”。
陆秉文不是不知道唐宁的难处她太倔,太要强,太不肯低头,注定要在现实里碰得头破血流。
他爱她这份倔强,却也恨得牙根痒痒。
那些描写与男人亲热的露骨字句像刀子般剐着他的眼睛。
她怎么这么狠?
她竟将他们最私密的耳鬓厮磨化作供人玩味的文字,将那些只属于深夜的温存赤裸裸地摊开在日光之下。连最后一点可供回味的余地都要碾碎,连假装"好聚好散"的体面都不愿施舍她是要用这些铅字,将他们之间最后的情分都钉死在耻辱柱上吗?
陆秉文盯着那些一气呵成的文字,胸口翻涌着一种扭曲的情绪
他既担心她,又想亲眼看着她栽在“周子谦”手里;
既欣慰她学会保护自己,又恼怒她保护自己的方式是把他也防在外面。
"和唐宁相处就像在走钢索,"陆秉文想,"近一步怕无法满足她的期待,退一步又不甘心就此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