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一样被这俩人摆了一道，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我低着头气呼呼地往办公室走，一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前台主管。她赶忙拉住我说，“唐宁，乔娜刚才又去前台让我帮她查张生这个月的预约记录......”她神色为难。

“张生最近有什么预约吗？”我问。

“他下个月要在酒廊开派对，庆祝与夫人的结婚纪念日。”

“哦。”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径直朝着办公室走去。

乔娜不好好做公司品牌推广，整天琢磨客户，最近这是盯上张生了。前台主管被她搞得不厌其烦，又不敢去跟廖文茜直接抱怨，想让我断官司。

我才懒得管，我都自身难保了。这公司，没一个人在做正经事。

本来我的心在左右摇摆，但廖文茜刚才那一番话让我心中的天秤直接倒向了方琳。方琳虽然对我也是利用，但至少是利诱，廖文茜这是有点威逼了，我很讨厌别人威胁我。

我给方琳发微信，将廖文茜承诺陈瀚周一入职，给他吃定心丸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方琳。

但我并没有告诉她，陈瀚在蓝凯被投诉的事情。

她过了很久，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

直到下班此事再无波澜。

晚上回家后，我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我泡在浴缸里，倒了一杯威士忌，给陆秉文拨通了电话。

他接电话的语气有点震惊：“唐宁，怎么了？”

他周围很吵，像是在应酬。

“秉文，我有事想问问你的意见......”我说。

“等我一下，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很快，他在电话中说，“好了，是不是工作的事？”

“嗯......”

“你说。” 我听到电话那头打火机响了一声，他很少抽烟。

我把今天发生的情况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廖文茜先是强硬地说陈瀚不合适，现在又直接自己定了陈瀚周一入职，这完全一言堂，根本没把方琳放在眼里。你说......方琳会不会为了对付廖文茜，再找理由阻止陈瀚入职？”

“不会。”他很笃定，“方琳很老练，会懂适可而止。但是......”

“但是什么？”我很困惑，陆秉文话从来不说透。

“没事。” 他叹了口气，”唐宁，你精明有余，城府不足，小孩子气。”

“你才小孩子气！”我忍不住回怼。

“你看，又来了。”他呵呵一笑。

“那方琳让我去调查陈瀚的背景做什么？”

“她在试图还原廖文茜态度转变的动机，你们那个市场经理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他说。

“不会吧....廖文茜见多识广，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我打心里不相信。

“唐宁，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不是所有女人都跟你一样，浑身是刺，对男人充满防备。”他说，“好了，我要去应酬了。你别想那么多，睡觉。”

挂断电话。陆秉文给我发来一条信息，是他应酬的照片。

我愣了下，他这是跟我报备呢？

“唐宁，今天我挺开心的。你很少....主动打电话给我。”他在微信里说。

“你听我叨叨这些不嫌烦就好。”

“不烦。我喜欢听你跟我说这些。”

我心里有一丝温暖。

这两年，陆秉文对我，永远是温和包容的。

可他又让我觉得遥不可及，像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我看不透他。

无论我赌气不理他，还是哭闹撒娇，他永远从容不迫。他说过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