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唐宁，我今天大老远跑回来是来帮你的，你又跟我抬杠，是吧？”他气的耳根子通红，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没有抬杠。我很感激你，陈瀚。”我放软语气，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只是我不确定这样做能不能扳倒 Bob，你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行吧，这还差不多。”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饭后，我们在海边散散步。

海风裹挟着细沙掠过脚踝，细沙钻进凉鞋的缝隙，微微刺痛。陈瀚走在前方，那件克莱因蓝的衬衫被海风灌满，鼓胀如帆，在暮色中亮得刺眼。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一瞬间的动容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城府深沉、大奸大恶之人比起程淮严笑里藏刀的圆滑，陆秉文滴水不漏的世故， 甚至是周子谦温润如玉的伪装，陈瀚骨子里始终带着某种近乎天真的恶劣。他的欲望赤裸裸地写在脸上，算计都带着笨拙的痕迹，像只张牙舞爪却又藏不住尾巴的小兽。

他坏得坦荡，渣得直白。

"发啥呆呢，跟上啊？"他回头，眉头微蹙，海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

看，他就是这副傲慢的鬼样子他那些伤人的讽刺，幼稚的炫耀，甚至此刻不耐烦的催促，都不过是一个男孩笨拙的邀功方式。

“我脚丫子疼！”

"那咋滴？"他挑眉，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我背你？"

"得了吧，"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去背李嘉怡吧！"

海风突然静止了一瞬。月光下，我能清晰看到他尴尬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裤缝像个被抓包的小学生般手足无措。

“唐宁，”他一只手进裤兜里掏出手机，“你懂不懂什么叫个人魅力？ 都是她们主动扑我......”

我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确实，满屏都是李嘉怡热情似火的表情包和邀约。

我笑了笑。没说话。

"一会儿..."他的声音突然放软，手指试探性地碰了碰我的手腕，"要不要去我那？"

我心里冷笑。陈瀚啊陈瀚，他竟自恋地以为我提起李嘉怡是在吃醋。这个永远活在自我优越感中的男人，大概此刻还在沾沾自喜，以为我依然对他念念不忘，所以才提出了去他家里的亲密要求。

他不懂。

今晚的眼泪、海风、月色、甚至我对他那些刻意为之的揶揄，不过是我精心设计的情节。

我需要的，从来不是他的解释或道歉，而是借着这样的夜色，将心中那些盘根错节的疑团一一斩断。

“不了，我约了顺风车，一会儿就到了。”我转身走回饭店门口，那是我定位的顺风车地点。

"这么着急回家？"他气急败坏的追上来，"不去我家也行，我们找个地方喝点......"

"戒酒了。"我没回头，"要按时作息。"

他一路跟到饭店门口，看着我拉开车门。上车前最后一眼，我看到他愣在原地，衬衫下摆被海风吹得翻飞。

在烂俗的霸总小说里，此刻应该有个相爱相杀的戏码。 我应该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越来越远的身影，突然大喊停车，然后下车奔向他。他应该把我按在墙上强吻，说些“唐宁，你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女人，你这次逃不掉了。”之类的蠢话。

可现实是我头也没回的让司机开车，甚至没有在后视镜里再去看他一眼。

唐宁的生活，从来都不是抓马的霸总小说。我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