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另一个灵魂在替我发声。
但大脑却在疯狂运转贾工果然去总部内审投诉了,这个我是有过预判的。毕竟公司内审部门有个所谓的"员工权益保护小组" ,但那说白了不过是用一套虚假辞令演给员工看的“假把式”,是高层用来粉饰太平的工具。
开除贾工是公司高层的决定,他们能查出什么?无非是走个过场,安抚一下所谓的"员工情绪"罢了。
难怪这几天方琳没消息,估计也在接受同样的"拷问"。
“你们有没有去跟 Alex 和我老板方琳聊过?我是按要求办事。” 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燥意,这些内审部的人天天没事找事。要调查,也应该在总部调查,找得着我吗?我不想给他们好脸儿。
那位叫 Mark 的助理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难得的闪烁了一下,随即轻咳了一声,“唐小姐,不知您是否知道......贾工出事了。”
我猛地抬头,“出什么事了?”
"您跟他谈完离职后,他就飞回了新加坡。在家里突发心梗.....没抢救过来,人走了.....”
Mark 的声音像是从深海底部传来,每一个音节都在穿过厚重的水层时扭曲变形。
"...心梗...人走了..."这几个字突然具象成实体,变成一把生锈的钝刀,正在我的太阳穴上缓慢地来回锯动。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刃上每一处凹凸不平的锈迹刮擦着颅骨内壁的触感。
我的瞳孔突然不受控制地扩张,视网膜上的成像变得异常锐利Thomas 领带上那道细微褶皱里藏着三根脱线的丝头,Mark 左嘴角在说话时会先于右嘴角开始抽动......但与此同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血液在颞动脉里奔涌的轰鸣。
"唐小姐?您还好吗?"
"唐小姐,我们希望您能配合我们还原整个事件的细节。"
我的胃部突然痉挛成一团,一股带着胆汁苦味的液体从胃底翻涌上来。我死死咬住后槽牙,直到尝到牙龈渗出的血腥味。指甲已经深深陷进掌心的嫩肉里,可这点疼痛根本压制不住脑海里不断闪回的片段贾工最后佝偻着背离开时,他灰白鬓角挂着的那滴汗珠;他手机相册里儿子穿着病号服的照片;他在深城那个狭促的潮汕粥馆里递给我一罐自制酱料......
“唐宁,我信错你了。”这竟然成为了贾工生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的声带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吐出的每个字都在空气中碎裂开。
"上周日凌晨。"
周日......那正是我躺在周子谦的床上,用肌肤之亲来逃避负罪感的那天.....而当时贾工的尸体可能已经凉了......我的脊柱突然窜过一阵电流般的战栗,从尾椎直冲上后脑,激得我浑身汗毛倒竖。
我的视线开始像老式电视机失去信号般闪烁,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鼻腔里涌上的酸涩感如此强烈,我不得不张大嘴呼吸,可吸进的每一口空气都像掺了玻璃渣,在气管里划出细密的伤口。肺叶像是被一双冰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徒劳的扩张都引发肋间肌刀割般的疼痛。
"现在需要跟您了解贾工转签合同的事情......"
Thomas 的声音突然被拉得很远很远。我的意识开始漂浮,只能捕捉到几个零星的词语碎片。记忆出现大片的空白,唯有某些细节被无限放大:Thomas 无名指上那枚婚戒折射的冷光,Mark 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