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

手机在茶几上疯狂震动,屏幕不断亮起:

“唐宁,通知深城会馆营运部加强安保,重点监控东侧员工通道,防止贾工去闹事。” “贾工的解雇流程尽快走完系统审批。”

方琳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跳出来,我盯着天花板上的几何灯饰,那些棱角分明的线条渐渐扭曲成贾工布满皱纹的脸。

暮色渐沉时,门铃惊醒了我的恍惚。开门瞬间,周子谦的身影填满整个门框。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眉头微蹙,瞳孔里盛满担忧我知道,他一整天都在担心我。

我像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扑进他怀里,额头撞上他锁骨的钝痛让我眼眶发热。

"怎么样?"他单手托住我的臀,西装摩挲着我大腿裸露的皮肤,另一只手带上门。他的唇擦过我耳垂,"贾工没为难你吧?"

我摇摇头,发丝扫过他泛着胡茬的下巴。被他腾空抱起的瞬间,视线掠过他微红的眼角那是他已经微醺的标志。

他的吻落下来,不是往日的温柔试探,而是带着酒精味的侵略,像要抹去我所有的思绪。

"周子谦,我是不是刽子手..."我在换气的间隙呢喃,手指揪紧他后背的衬衫,棉麻面料在我掌心皱成一团,就像我那些理不清的罪恶感。

"嘘..."他抽走我紧握的手机,随意扔到地毯上。他的手掌覆上我的眼睛,"现在别想那些。"

窗外,滨城的霓虹渐次点亮。我闭上眼睛,任由周子谦的吻一路向下。黑暗中有羽毛般的触感掠过锁骨是他的领带垂落在我胸前。

在这方寸之间的温存里,我暂时忘却了贾工颤抖的双手,忘却了方琳冰冷的指令......只有此刻,只有这个带着酒气的怀抱,让我得以短暂地、自欺欺人地相信我仍是干净的。

周一清晨,我像往常一样画着精致的妆容,踩着高跟鞋走进办公室。而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正常”得可怕没有贾工愤怒的质问,没有方琳关于贾工事件的后续追问,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种诡异的平静像团棉絮,堵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周子谦,"深夜,我蜷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你说贾工为什么没动静?他就这样接受了被开除吗?他儿子那些医药费..."

周子谦慢条斯理地合上财经杂志,笑了笑,"唐宁小姐,"他指尖轻轻点在我眉心,"你这个心理素质......匹配不了你的野心啊!"

我抬脚踹向他小腿,“别调侃我了,你快点帮我分析分析......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呢。”

他正了正神色,“我猜......贾工这么多年为了儿子的医药费,应该也没少拿回扣。估计是理亏,不敢闹吧。”

我没说话。被子被他兜头罩下来,“现在可以安心睡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