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椅背,眼睛直直地盯住他。
眼神不闪躲,是伪装自信的第一步。
但没人看见我藏在桌下的左手正掐着大腿,用清晰的痛感来抑制身体的微微颤抖。
所谓的职场铠甲,都是这样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用忐忑作线,以倔强为针,将每一个夜不能寐的焦虑,每一份强忍的委屈,都细细密密地缝进骨子里。直到有一天,这些伪装长成了身体的一部分,连自己都分不清,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实的模样。
我抽出她手里的一份简历看了看,"你看这个候选人,每一份工作时长都不超过两年,这么 jumpy,一定是有些问题的,你面试时要重点关注她频繁跳槽的原因....."
她低头认真地记着笔记,发梢还带着新烫的微微卷曲这精心准备又难掩忐忑的模样,活脱脱就是当年的我。
“唐宁姐,你要不要去旁听我的面试......”她试探着问。
“不用,一线员工,你去就行。”
我知道她紧张,但我不能总做她的拐杖。她无非就是误判几次,甚至丢人几次。但是我一定要把她锻炼出来独当一面,这样才能减少我的工作负担。
下午跟方琳的电话会议。
"张蕾入职有一个月了吧,怎么样?"方琳随意的问了问。但我太了解她,这种例行公事的铺垫往往意味着后面有更重要的事。
"还不错,"我回答,"她学习能力很强,我已经开始让她独立面试一线岗位了。"
"嗯。"方琳的声音里带着满意,"这样你也能腾出手来处理更重要的事。"
我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有话。
“唐宁,你旁边没有人吧?”
“没有,方琳,我一个人在会议室里。”
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她略微压低的声音:"唐宁……我需要你去一趟深城。"
我怔了一下。深城的员工招聘和培训早已结束,团队也步入正轨,现在突然让我过去,显然不是常规安排。
"……出什么事了?"我的声音很轻,但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我需要你去跟贾工谈离职。"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贾工?他刚刚从总部调过来常驻深城,刚刚盯完深城会所的装修,现在要他离职?为什么?
"他怎么了?"我低声问,脑子嗡嗡作响。
方琳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紧绷:"事情挺严重的。"
我起身关上会议室的门,"到底怎么回事?"
"总部会所的装修材料出了问题,"她顿了顿,"两年前改造的健身房区域,隔音板和墙面涂料的甲醛和 TVOC(总挥发性有机物)严重超标。”
我皱眉,"验收前不是都做过环境检测吗?"
"检测机构被买通了。"方琳冷笑,"总部有个老会员在会所健身多年,前阵子查出肺部结节,他夫人是医学教授,坚持找第三方重新检测,结果……"
我心头一沉。
"这位会员是有身份的人,事情捅到董事会那边了。”方琳继续说道, “现在董事会震怒,要求彻查。"
"唐宁,这个装修项目当年是贾工主要负责的,"方琳的语调平稳得不带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