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我去给你做饭。」真鸠摆出一副笑脸企图掩去刚刚那副萎靡的模样。
「真鸠大人,让奴家来吧,奴家今个觉得精神特别的好呢。」桂豔赶忙拉住想急著离去的真鸠的手。
真鸠反手拍了拍桂豔握住他的那手,他没有回头,就著背对的样子对桂豔说:「跟你说多少次了,该把奴家这话改口了,出了宫你就别再背负那早已不属於你的责任,也别刻意去区分你跟我的身份,就单纯的爷孙相称不好吗。」
「是的爷爷,豔知道了,豔给你做饭去好吗?」这次桂豔不再坚持礼数,从善如流的顺著真鸠的意思改口,乖巧的他似乎看出了真鸠心事重重的模样,只是他的乖巧善良和体贴,都只让真鸠更难过的眼泪直在眼眶打转。
「好乖,这才是流我一族血缘的孩子。」真鸠终於回过头来,他用著破碎哽咽的声音称赞,只是那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滚滚落下。
「这次让爷爷来给孙儿煮一顿好的,乖孙儿在房里休息,好吗?」真鸠赶紧用两手将眼泪擦去,想摆出笑脸来,只是眼泪不知道为什麽是越擦越多……
「爷爷,豔很久没到外面去了,想去外头晒晒阳光。」桂豔没去提问真鸠为何流泪,只是用手将真鸠颤动不已的肩膀揽入自己的怀中,任由他的前襟被真鸠的泪水濡湿成一片。
真鸠抓著桂豔,就像溺了水的人,抓著救命的浮木,他心中的亏欠就像无底的黑暗,不断地拉扯著他的良心。
桂豔没有在多话,只是安静的轻拍著真鸠的背,今天他的身子状况异常的好,而这好的异常他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因为很久没到外面,而想去外面……
他真正想的,是外面那不远处住著曾跟他同心的爱人和孩子,他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再见上那麽一面……
桂豔的眼神飘向那没有窗的那一面墙,他知道这片墙後的不远处就住著他的爱人和孩子,但这片墙阻隔了他见他们的权力,也阻隔了他伸手也不能触碰他们的权力,他再想,再怎麽想,都不能……不能去找他们、不能去见他们。
「我背你到外头晒阳光吧。」真鸠红著眼抬起了头,心痛的看著比枯材还消瘦的桂豔。
桂豔微微一笑,摇著头婉拒了真鸠的提议,他自己掀了被下床,一步步慢慢走。
真鸠从床上拉了条被盖在桂豔的身上,他道:「外头冷。」
桂豔点了点头,轻声著说谢。
真鸠从房里搬了张躺椅,置放在河边,扶著桂豔比枯枝还乾扁的手臂,慢慢的安坐在躺椅上。
「我给你进房弄些吃的,有什麽事一定要马上喊我,知道吗,马上。」真鸠握了握桂豔的手,仔细的反覆嘱咐著,生怕著担忧。
桂豔含笑著点了点头,但他的眼神早已绕过真鸠,到他身後那座不远的宏伟宫殿去了。
这日,天气非常好,晴光无云还徐风飘飘。
乘著风,桂豔躺在椅子上轻轻摇晃,他觉得眼前的景致像是回到从前,只是那眼前的视景是越来越模糊,但是他心也亦足了,慢慢的他阖上了眼,呼吸声也越渐缓慢。
河边潺潺流水中一双浮於水面的眼睛,就这麽盯著那摇晃的躺椅,直到躺椅不在摇晃了停止了,河里那双觊觎很久的眼就开始往河岸边游过去。
爬上岸的正是一尾白底花纹的四足生物,一双倒三角的眼凶神恶煞似的,加上那张宛如血盆般的大嘴,不正是那龙逻大公吗?
摆著尾巴一步步朝著桂豔的,正是那最近把龙逻闹个天翻地覆的第一大公!迦蛡是也!
话说自从龙逻的国主被秘密派往执行某个重要的任务之後,便从此下落不明,而国主唯一的胞弟,岚王又陷入长眠不醒,唯一能作为皇室的继承人选,就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