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嬴。”姒洹说。
“是的……”太姒拊掌,“怀嬴是个有运之人啊……”
若是滢还在,如今,她也已子孙满堂了……又何尝有此畏老担忧?思及姒滢,母子二人都沉默了会。
太姒说:“要尽快让他怀孕。”
她说的“他”,自然是姜荔。
自姜荔来到姒族,太姒还未亲自见过他。只让人远远关注着姜荔,对于儿子们所行之事,她一应知晓,只是从不做干涉。因为她知道,洹自会把握着大局。而她,包括荔本人,都不愿将姜荔来到姒族之事,大作宣扬。只是太姒偶尔,仍会担忧自己寿之将至,无法在活着一刻,看到承祀之女的出生,因此,每夜都让姜荔与姒族纯血同房交配,尤为重要,以便尽快怀上蛇蛋。
“是。”姒洹说。
太姒看着洹,想说什么,却已经说不出来了。什么时候,她与孩子之间,也只剩下了例行公事的交谈,而洹对他的回应,也只剩下了“是”或“可”,再无其他。对于洹的所思所想,她也再无法知晓。
太姒摩挲了一下盖在腿上的皮毛,吩咐:“去找泷在哪里吧,让他回来,不要再在外面跑了。”
“还有……”太姒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洹,看儿子稳重沉肃的脸,说:“把他也带上吧。”
“可。”
温泉小楼中。
荔坐在栏杆边,静静看着湖面和远处的群山,那是南方的方向。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一天了。
几张薄薄的帘子,隔开了小楼与外面的世界,透过半透明的竹帘,既可看见外面的风景,又可免受风雪的侵袭。地面上绘着的取暖法阵,和日夜不停燃烧的炭火,让小楼变得温暖如春,与外界仿佛两个世界。
杞女捧来一件厚厚的毛裘,披在荔的身上,说:“夫人,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但荔依然不动,不理。自从醒来之后,回忆起自己所做之事,荔就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直在发懵中。看着手上蓝紫色的血管,荔想,难道以后,每个月,他都要重复一遍,这样对姒族人摇尾乞怜的过程吗?
如果说之前,他还可以安慰自己,一直是姒族杂种的强硬逼迫,才让他作出违心之举;而今,却是他,主动邀请别人抚摸自己、坐上别人的大腿、请求别人插入自己……如此放荡淫乱,怕是族里最风骚的女人也比不过……
如坚冰一样冷硬的心,也出现了裂缝。荔陷入了颓然之中,他如何能否认自己做过的事?
即使做再多反抗,姒族人的心里会不会这么想着都已经像一只母狗一样摇着屁股向我求欢了,屁眼都不知道被我操过多少回了,还装什么烈性?
不过一个贱奴罢了……
把他圈养起来,悉心照料,荔却宁愿他们仍像之前一样,将他当作一个异族的战俘,折磨或痛骂,因为受敌人之优待,才是战士所不齿。
杞女顺着荔的视线看过去,说:“夫人,这是星河……”
深黑色的夜空中,一条银亮的飘带横贯天际,星辰烂昭,四海穷极,极亮又极近,星河之中,垂落下来一盏盏明灯,仿佛触手可及。在极北之地,因为气候干冷,天际高远无遮,星辰也极度璀璨,如数以亿计的钻石,嵌于黑色天宫之上。杞女合起双掌祈祷:“这是天女在渡过星河,去寻找她的情人……三次星河之后,极乐之夜就会到来……”
荔却看见楼下站着一个人。
洹望向荔的眼睛,那里还是一片冰冷和仇恨,完全不似月圆之夜,抱着他直呼怕痛的样子。有时候,他也会忘记,荔不过也是一个年轻人。只是外壳的坚硬,保护了柔软的内腹。
于是,洹对沅说:“你去……和他说吧,要去嬴族。然后……陪着他吧。”
沅并不愿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