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的妘夷拉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上面的一片淤青,还有几个牙印。而姜荔看向辰,他有些羞愧地点了点头。
姜荔有些尴尬。
那个被派来保护孩子的妘族战士吹胡子瞪眼,狠狠指责了荔一番。什么他们夷公子向来性情仁厚、很爱护弟妹的,可刚一起玩没多久,就被这个看起来纤纤弱质的姒辰打了一顿;妘夷让着他吧,姒辰还变本加厉,咬人家的胳膊。妘族老战士义愤填膺,顺带把姒族的待客之道喷了一遍,质问他们是不是有意与妘族为难。
姜荔被喷得灰头土脸的。但也只得向妘族老战士道歉,谁让人证物证俱在。但把妘族人送走后,他看着一脸清纯无辜的姒辰,又犯了难。
这个孩子不像辛,情绪那么外露。在他出生之后,荔也没与他有什么接触。辰要有个性得多。而辰诞生的那段时间……正是荔最不愿回忆的时候。
荔看着辰,他银白色的头发跟缎子一样,眼睛向上抬着,小手背在身后,倒真像要受训的样子。荔沉思了一会,说:“姒辰,你……”
姜荔还没说,沅就走了进来。他听侍从说了事件的经过,摸了摸还在乖乖站着的辰的头,夸奖道:
“不错。”
辰向父亲甜甜地笑了,父子俩相貌有八分相像。
沅可一点不认为辰有做错什么,反倒认为儿子打得不错。
姜荔:“……”
他不应该对姒族人的教子方法产生任何希望。
姜荔说:“他仗着自己的天赋,肆意殴打客人,不应当被责备吗?姒辰,你不可以……”姜荔话没说完,辰眼睛里就冒了水花,嘴巴一瘪,迈着小短腿往外跑了。姜荔叫:“姒辰!”刚想追出去,就被沅拦住了,沅说:
“让他去吧。他气消了,就自己回来了。”把荔拦了下来。
姜荔也不知道要不要追出去,他和辰这个孩子之间,像隔着一层。他不知道怎么和他交流,更不知道在这件事上,怎么责备他。
沅看着荔,说:“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接受他。”
姜荔自嘲地一笑:“他又没做错什么。做错事的……是大人。”
沅从背后抱住荔,脸靠在他脖子上说:“是我。”
死不悔改的大人从脖颈上一路吻着向下,姜荔感觉到一阵因恐惧而起的战栗,又因内心的习惯而被迫顺从。他抓住姒沅伸向他的手臂,后者的衣袖随即被带了起来。一截带着红痕的手臂露出。看到那道红痕,姜荔才渐渐从幻境里回到了现实,战栗也消失了。
“呼、呼……”姜荔深深地呼吸着,“姒沅,别……”
姒沅让荔去摸那道红痕。即使长生草能够修复损伤,在缺失后重新生长出的部分,还是带了一道淡淡的红痕,分隔在新生与原有之间,提醒曾经发生过的是事实。每次一看到这道红痕,姜荔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沅在他怀中死去的模样,而变得分外敏感与紧张。
姜荔推着姒沅的身体说:“别、别那么快……”
“好……”沅从荔的胸膛前抬起头来,长长的头发落到他身上,刮得皮肤一阵痒。他仔仔细细地亲吻着姜荔的身体,就像在品尝一块上好的甜点。而姜荔陷在水波一样的温柔里,他伸出手抚摸沅的脸,每次看到这张脸,他都会产生迷惑。
为什么、为什么可以这么狠……而又这么美……
滚烫的身体互相磨蹭着,姒沅也不做什么,他就这样亲吻着荔的身体,抚摸、相贴,像冬日里再常见不过的,情人间的耳鬓厮磨。直到姜荔也被摸得受不住,主动分开双腿,坐在沅的膝上。姜荔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姒沅说:“你的身体里……一半的血是我的。”
姜荔的心脏突然猛烈地跳动起来,他仿佛也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