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杏娘近年就是那副唯我独尊的性子,谁敢劝她什么,俞婉没事还惹三分sao呢,再多话,越发引起无端怀疑。她不好多嘴,只能安慰刘mama好好照顾胡杏娘,有什么情况就往梅花里送信。
在床榻前伺候了一日的汤药,看胡杏娘病怏怏的,家里的开销、家外的应酬还要一把抓,似乎极为享受指点江山、众星捧月的生活。傍晚俞婉照样打算连夜赶回化隆,胡杏娘并不留她,叫人准备了些孕期能用上的东西装上,嘱咐她没事不用过来。
俞婉一一答应,在房里等着套车,外头来人说是寇冲过来了。胡杏娘比俞婉高兴,一下便从床上坐起来,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去地上。等寇冲从门外进来,将人叫到床前,嘘寒问暖,闲扯了小半个时辰,言归正传,话里话外叫寇冲多给她送些银钱。
俞婉坐在下首,抬头便能看见对面的寇冲,两个人视线在空中撞到好几次,仿佛周遭的人都不存在,只有他们俩能真切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俞婉还算含蓄的,尽量集中注意力听胡杏娘说话。寇冲极为明目张胆,眼睛里的火热跟隐忍都快烧起来了。
周围这么多人,他一点都不避讳,俞婉脸上发烫,对上他关切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胡杏娘不依不饶地打听忠义伯的封赏跟俸禄,一味惦记那些身外之物,儿子在外征战回来,也不问饿不饿累不累。刘mama都看不下去了,打断了胡杏娘,说是夜深了,夫人该休息了,大夫说不能劳神。
胡杏娘依依不舍躺下去,不准夫妇俩回家,叫人收拾屋子留他们住一晚。寇冲借口是顺道过来看看,今晚还要回军营处
理军务,答应明日再过来,带着俞婉走了。
上了马车,这才有空看向对方,抬眼皆是满眼的歉意,俞婉不解,“怎么了?”
寇冲盯着俞婉的肚子,小心摸了摸,感受到隆起的存在,“我听说昨日永平卫这边宴客,你一大早过来忙到晚上才回去,今儿又是起床就出门。肚子这么大了,累不累?”胡杏娘不体恤儿媳,他又不在家,婉婉连个依靠都没有。
他那么体谅她,为她着想,将她跟孩子放在心上,不过应付一下他亲娘,俞婉并不觉得累,摇摇头,“才六个月呢,一点也不重,大夫说了多运动,生得时候才顺利。倒是你,我想着你明日才回家,正打算晚上回去叫冯婶将材料都收拾出来,给你做好吃的。怎么这么快?肯定饿了,叫他们赶快点,咱们早点回家。”
他们两个许久不见,心里眼里却都想着彼此,一个怕对方受累受委屈,一个心疼对方辛苦。哪怕不见面,千里之外心心相印,这就是寇冲期待许久的两情相悦,婉婉如今是真的将他放在心上,作为最重要的唯一,在外面再苦再累心里也觉得充实甜蜜。
这个时候才有机会上前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嗅她发间的馨香,呢喃着决堤的思念,“婉婉,我好想你。”
“我也是。”俞婉回应着寇冲的拥抱,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跟熟悉的味道,惊叹自己这么独的性子有一天也会全身心依赖一个人,可这种感觉却并不令人恐惧。
两个人温馨地相拥,俞婉突然啊了一声,寇冲紧张地拉开距离,“怎么了?”
“还不是这个小家伙,雷打不动早上晚上按时辰踢我,这会儿又到他的活动时间了。”她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感受肚皮下那有力的蹬踢,寇冲的表情比肚子里的动静还有意思,有点不可思议又有点惧怕似的。
俞婉好笑,“摸到了吗?”
“摸到了,他好有劲。你疼不疼?”
“有时候挺疼的,突如其来地一下最疼,这会儿还算轻的。”
“说明肚子里面是个淘气鬼,你记着,等他出来我收拾他。”寇冲看她疼得皱眉,只好说些笑话分散注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