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将人得罪死了。

俞婉站在一边看爹跟寇冲收拾东西,寇冲年纪虽小,比她爹还高,挺拔的个子强劲,腰杆极富弹性,四肢蕴含力量。人虽瘦,却不干,露出的手臂上肌rou在皮肤下滚动,微屈的指头骨节突出,青筋纵横,像一只即将跨入成年的幼兽。他脸上布满汗水,被他随意一擦,有一滴悬在下巴上,衬得他红唇秀目,极为出挑。

寇冲有一副非常出色的皮相,总能轻易给人极好的第一印象,虽然他不姓俞,俞家却没一个人说他不好的。就算俞罗衣,一边附和俞婉说他坏话,一边还不是经不住他的家世人才嫁给了他。

说起来,寇冲这个人不管对她怎么样,在俞家极为讨人喜欢,将她的亲人都给笼络了过去,包括她爹在内,真是叫人不爽。怀里的寇芙不安分,看见哥哥就要抱抱,俞婉快搂

不住她,吓唬道:“你再闹,掉下去了把屁股摔成四瓣,变成个丑八怪,小花、阿狗儿他们就不跟你玩了。”

这小丫头上辈子也跟她不对付,简直就是寇冲的跟屁虫,很招俞婉的嫌弃。想到寇芙死在了七岁那年,俞婉就闷闷的。当时寇冲已经去了边境最混乱的安西卫从军,有一次夷人联合大食人南下侵犯,怀惠关吃了败仗的消息传来,俞婉正跟寇芙怄气,随口吓唬她,哥哥被夷人打死了。

寇芙信以为真,跟几个小伙伴离家出走,结果冬天路滑,掉在村外的冰窟窿里冻死了。俞婉强自安慰自己寇芙的死跟她无关,可寇芙那张青白交加、毫无人气的小脸却一直晃在眼前,而寇冲充满恨意的眼神也时常出现在梦中。

寇芙委委屈屈地瘪嘴,“哥哥,哥哥抱。”

俞婉垂着眉眼,面无表情地将寇芙朝寇冲怀里一塞,扭头朝爹追去。寇冲慌忙接住meimei,脚下一顿,追着俞婉而去。

五月中,正是漫山遍野大朵刺玫瑰开放的季节,如彤云一般分布在大柴村,随处可见。俞婉刚开始挎着篮子采,后来干脆背着背篓每天早出晚归。而且她还发现了掌心苍兰花另一个用处,可以直接从花草中提取纯净物,只不过大概十斤玫瑰花才能凝聚成小拇指指甲盖大小一滴玫瑰精油,是极为珍贵的精华。

这一滴虽然小,滴进水里,却能使半人高的一缸水散发出馥郁芬香的玫瑰花香味,好闻而不刺鼻,跟人工淬炼的提取物有天壤之别。有了这东西,她甚至可以提取出任何一种花草的精髓,制作成各种各样的香膏、胭脂、水粉甚至入药的吃食。

只是,现在没钱,不说用量巨大的橄榄油、芝麻油之类,就是便宜的玉米油跟大豆油也买不起,还有装香膏的小盒子,制作过程中所需要的各种器具。先前她制了最简单的白玉兰香膏,在里面加了稀释后的苍兰仙露,托三叔拿去卖,偏偏三叔刚入门,走街串巷都找不到多少客人,三盒香膏还好好躺在箱子底,怎么带出去的又怎么带回来了。

“婉儿啊,我看你这个是好东西啊,比你三婶几十文钱买得香膏还要好,只不过你这定价一吊钱实在太贵了。你说,我见的那些人哪有这闲钱,就是看着东西好,想买也买不起啊。其实还是有不少人问的,依我说,你要不要少一点啊?二百文三百文也好啊,哪有一上来就要一吊的,一吊钱都够好些人家半个月的嚼用了。”三叔擦着额头的汗水,委婉劝道。

他本来也不打算跟小孩子胡闹,俞婉找上他要卖香膏,俞家忠根本不信她一个乡下小丫头能做出什么好东西,一看之下才发现比他卖的那些好,这才收起了敷衍的心思。

只不过生意实在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好做,你一个刚入门的,白眉赤脸地去卖东西,根本没人搭理。阳康镇就那么大,早被其他货郎瓜分了区域,不熟的人家根本不买你的东西。就算是有固定铺面的脂粉行,也有稳定熟悉的进货渠道,自己手上就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