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顶梁柱,理应吃好一点。

俞家兴点点头,问了一句她的身体,便沉默地坐下了。他觉得现在挺好,胡杏娘年纪比他小几岁,不管是饭食还是针线都拿得出手,家里摆布地井井有条,将闺女也照顾地好。儿子虽然不是他的,但人不错,又有傍身的本事,往后肯定能帮衬女儿,他现在养家,老了寇冲自然会看顾他,这样就很不错了。

爹一直老实巴交的,上辈子虽然重视寇冲,但也还算看顾她,她死后,爹是哭得最伤心的。想想上辈子满头白发的爹,俞婉就不想计较那么多了。

摆好了饭菜,俞婉打算在爹的左手边坐下,一看少了一双筷子,复又进厨房去拿,等她回来,寇冲已经坐到了她的位置。俞婉又忍不住翻白眼了,也没看他,径直坐到了最南面。

她不喜欢吃土豆,但家里现在这样子也是没有办法,俞婉用筷子戳了戳米饭,发现只有最上面覆盖着一层土豆,下面全是米饭。想想就明白这是胡杏娘给寇冲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到了她手里,俞婉冷笑着扫了一圈左右二人。

感受到她的目光,寇冲原本缄默的嘴角更加冰冷地抿起来,低垂的视线掩盖住所有情绪。胡杏娘装作没看到俞婉看过来的眼神,低头给寇芙喂了一口饭。

刚刚寇冲坐到她对面去,她就想提醒儿子坐回去,偏偏儿子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一点都不看她,她这么斤斤计较是为了谁?儿子正长身体,不吃点米饭怎么行?他却一点不懂她的心,还觉得丢人,真是气死人。

俞家兴端着饭,狠狠扒了两口,看着妻女儿子,对胡杏娘道:“冲儿的衣裳都短了,你重新扯布给他做一身吧,他经常去师傅家,那么多师兄弟看着不好。”

胡杏娘温柔笑道:“这个年纪,一天一个样,衣裳哪里换的过来,差不多就行了。倒是你,多久没有做新衣裳了,补吧缀着补吧,等闲了,该给你做一身好衣裳才是,过节年下的那么多叔伯兄弟看着才像样。”

胡杏娘这个人就是这样,表面上对儿子苛刻,衣裳都穿得破破烂烂,实际上家里什么好吃的都叫她补贴给了儿子,只是表面功夫做得极好,且也算真心对待爹。俞婉每每找她麻烦,都被轻

易化解。

吃完饭,俞家兴将喝完水的葫芦灌满水,拿着镰刀又下地去了。俞婉将碗筷收去厨房,出来看见寇冲在门前磨刀,随后背了个背篓也出门去了,她挎上小篮子紧随其后。

路过二伯家,上了田坎,察觉她还跟着,寇冲回头看了一眼。俞婉仰着头,扭开视线,从斜坡边走开,不用回头看就知道寇冲诧异的目光。以为她乐意跟着他吗?就算他们和解了,她也没有要跟他深交的意思,哪怕刚才饭桌上寇冲顶着胡杏娘责怪的目光将那碗饭堂而皇之地让给她。

她要去找三叔,三叔近来在做生意,挑着两个箱子走街串巷,贩些零碎的小东西。她上辈子嫁过去的周家家大业大,她虽嫁得庶子,分家的时候也得了些田地跟一个杂货小铺面,收益并不如何。

后来她改换了方向,将顾客定位成年轻的小媳妇大姑娘,卖些脂粉香膏,慢慢稳定了客源,这才赚了些钱。之所以将一个杂货铺子改成完全没接触过的另一行,还是因为出身青楼的姨娘婆婆手里有几张方子,俞婉本就对那些东西感兴趣,自己没事就试着做,成品还不错,努力钻研之下,倒叫她摸出来一些门路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