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俞罗衣一装到底,何必戳穿,反而得罪了她。俞婉兴致缺缺,往后俞罗衣再在胡杏娘跟前撒娇卖痴,做尽滑稽之态,只当没看见。
俞婉的漠不关心,俞罗衣看在眼里,既庆幸自己的面子得到保存,又暗恨俞婉目下无尘。俞婉比她多什么?没她讨人喜欢,没她能说会道,不过几张方子在手,有什么好得意的。
俞婉越是目不斜视,俞罗衣越觉得人家在背后看她笑话,下定决心,一定要嫁给寇冲,到时候就是俞婉的亲嫂嫂。就不信以寇冲的本事,俞婉有不回来求人巴结的时候,那才叫她好笑呢。
自从开起来这聚宝阁,便应了这名字似的,生意越来越好,家里上上下下脚不沾地。初时俞婉带着冯婶傻大姐儿两个做活勉强应付得来,到后来,竟是供不应求,时时有断货的危险,只好又招了两个女工,作坊每日忙得热火朝天。
一直关注着的沙州局势,也传来了好消息,大周二十万精兵朝西域进发,经过一年多的周旋作战,不但平定了叛乱,还意外收服了白兰部、奚族、铁勒等几个西域小型部落,是大周广兴建朝以来,跟西域建立邦交最亲密广阔的一次。受降而来的牛羊财宝不计其数,各族各部孝敬的礼物堆积成山,两万人运着辎重战利品一路风光地回到长安。
朝廷大肆褒奖功臣,领头的几位大将军跟刺史督军威名在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加官进爵。底下的散兵游勇论功行赏,寇冲有实力,又立了大功,俞婉并不需要刻意打听,就能听到他许多消息。
寇冲又被后娘家压着
三叔家的二堂哥回来了,专程进县城来看俞婉,去过边城的人最大的特点,回来就黑出一个度。二堂哥更要明显些,笑时一口白牙,越发显得他精神奕奕,脚下生风。带了一大包东西送给俞婉,朝她挤挤眼睛,“这是有人托我给你的,千叮万嘱一定要交到你手上,meimei收下吧,我就算不辱使命了。”
俞婉身子一扭,明知是谁给的,只装不知,“无功不受绿,我不要,二哥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我什么都不缺,很不必外人挂心。”
俞婉只觉得恼怒,可恶的寇冲到底想干什么?先前还只是通过正经的驿站投物送信,如今连她家里人也打发来了。他什么意思,真要闹得人人都误会?
俞婉仔细看二堂哥的脸色,打趣是有的,更加深层次的揶揄倒没有。她心下松口气,越发拒绝地彻底。
俞二哥急了,将包裹往俞婉怀里一塞,“别啊,如今寇兄弟是我的顶头上司,你不看别人,只帮二哥的忙,别叫我拿回去。”
令行禁止,军令如山。
俞二哥在军中历练这一年,得寇冲多方照顾,又佩服他功夫谋略。年纪比人家大,却崇拜地不得了。
“依我看,这次他功劳最大,要不是那边从中作梗,恐怕不止是区区别将,就是分封上将也使的。”俞二哥很是为寇冲抱不平,左右看看,正要悄悄告诉俞婉一个能惊掉人下巴的大秘密!二伯父过来找他说话,人越来越多,只好先咽下。
俞婉却明白他的意思,‘那边’自然是指寇冲的后娘周家,周夫人的哥哥乃是安西卫指挥佥事,就算窦建德如今已经是正三品参军,兼岐秦折冲府果毅都尉。只是武官的正三品还不如文官的正五品,果毅都尉虽有兵权,到底差了指挥佥事一级。
寇冲的军功一定是被周家给压下了,就立场而言,周夫人肯定不想寇冲出头,时常回娘家请求父亲哥哥做主弹压寇冲。只是寇冲这个人,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等到压不住的时候周家再顾忌出嫁的女儿,也得实行拉拢之怀柔政策。
就是因为上辈子寇冲实在太过勇猛,周家不好再得罪,周夫人再闹,也不肯依着她给寇冲难看,至多压着窦建德轻易不得休妻下堂。娘家靠不住,周夫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