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越咳越厉害,眼角的泪也跟着溢出来了些。
两人站在一处,贺喜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发的就是街头混混的气势。
齐宴礼则刚好相反,文弱书生那种,加上现在病弱,感官上就给人一种被人欺压的可怜良民。
贺喜继续不怕事地叫道:“嫌爷爷说话难听啊,那你做的时候怎么不嫌难看,想上位就明说,有本事你就抢,反正爷爷不怕!”
众多士兵的目光望了过来,身边的叶期更是一副恨不得他们打起来的模样。
贺喜脸皮厚得天下无敌,齐宴礼则远没有他那般全不在乎。
眼角余光瞄到隔壁帐篷里出来一个人。
他弱弱地反驳道:“瞧贺哥说得,什么上位不上位的,我这是报恩……”
“报个屁的恩!”
贺喜耐心已然耗尽,腾出一只手,伸手推了他胸口一把,“你找爷爷的碴,爷爷就是不爽,再敢啰嗦,爷爷打得你娘都认不出你!”
贺喜只用了三成的力,结果那齐宴礼晃了两下,居然就势倒下了!
还好巧不巧地撞在身后一块突起的石头上,只听得闷吭一声,人晕过去了。
贺喜嗤笑一声,顺势踢了两脚。
“装什么装,给爷爷起来,刚刚不是还挺能瞎扯的!”
“贺喜!”身后蓦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贺喜身形微顿,视线转向晕得刚好的齐宴礼。
爷爷的,在这等着他呢!
他转身,一派的有恃无恐。
“哎哟喂,叶将军不是病着吗,什么风把你给吹起来了?”
叶介然使了个眼色给叶期,叶期眨眨眼,看向那晕过去的齐宴礼,立马醒悟过来。
“来人呀,弄盆冷水过来,把人泼醒!”
话一出口,叶期就迎来两道目光。
前者带着笑意,后者则满是冷意。
他这才发觉自己看戏看得入迷,把审人的那套流程给搬了出来。
立马改口:“军医,军医呢?”
叶介然身上同样裹着羽绒服,颜色恰好跟齐宴礼的相近。
贺喜打量他们两人一眼,嘲讽道:“叶将军,这知道的你是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什么去了?”
叶介然:“你……阿嚏!”
贺喜嫌弃地后退一步,挥了挥手:“离爷爷远点,别把爷爷给传染了。”
他还敢嫌弃他?
叶介然狐狸眼中寒光一闪,视线瞄了瞄地上晕过去的齐宴礼,沉声问道:“如何了?”
军医已经过来,仔细检查一番后道:“禀叶将军,此人无碍,应该是气急攻心晕过去了,多休息便会好起来。”
贺喜大大咧咧地道:“叶将军听到了,无碍,不关爷爷的事,走了。”
“站住!”
叶介然蓦然喝道,只是大概因为他病着,声音不像平日那般颇有气势。
“本将让你走了吗?”
贺喜懒洋洋地道:“那不然呢,爷爷推了他一下,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叶将军想替他报仇?”
地上“晕”过去的齐宴礼闻言,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自己对叶介然无足轻重,可是若是能膈应一下贺喜,也是好的。
人与人之间隔着肚皮,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什么,一来二去的,就会有误会产生。
那时候他便能趁机而入。
叶介然看着贺喜手中红彤彤的红果,立马想到他是为何而来。
他既然答应了,自然要说话算话。
“不是要去城里卖红果,你自己怎么去?”
齐宴礼:“……”
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