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看在眼里,忍不住拍了拍她:“慢点,没人跟你抢,吃完了贺叔叔……”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怒喝。

“你个臭婆娘,哭丧着一张脸是什么意思,老子来享受的,不是来看你脸色的!”

与此同时,还有数道重重地巴掌声响起。

女人断断续续地求饶着:“军爷……饶命,我今日是真不舒服,军爷……”

小瑶狼吞虎咽吃蛋糕的动作立刻停住了,望了望那处帐篷,扁了扁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

“娘,娘,我娘……”

说着就要起身往帐篷那边去,贺喜一把拉住她:“小瑶乖,别看,别听,一会就好了。”

这也是春娘把她赶出来的原因,营妓活着本就艰难,她怕前来寻欢作乐的军爷一个不顺心拿孩子出气。

所以每每入夜,就总是把孩子赶出来。

小瑶却不肯,用力挣扎着就要往那帐篷里去。

小小的人,明明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却颤抖地握紧两只拳头,咬着牙关势要跟人拼命的样。

贺喜喝了水,力气在一点点地恢复,现在打架他不行,可是抓住一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他不放手,小瑶就挣脱不了。

“贺叔叔,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娘!”小小的人儿尖叫着。

贺喜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进怀里:“你娘不会有事的,小瑶,相信贺叔叔!”

小人儿拼命摇头,眼泪随着她摇晃的动作散得到处都是,有几滴滴到了贺喜的手背上,有种心疼从心脏处往四肢蔓延。

他在现代的妹妹小时候也会哭,多数都是要玩具或者要冰淇淋得不到满足而嚎啕大哭。

一边哭还一边偷看家里人的反应,要是没人理她,她就凑到你面前,把你的脑袋扳正,使劲哭给你看,让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不会像小瑶一样,只流眼泪没有声音。

“我娘,我娘……”

小人儿还在念叨着春娘,贺喜只能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然后探着头望向那帐篷,好在那军爷扇了几巴掌后就气急败坏地走了,他这才放开小瑶。

小人儿撒开脚就往春娘奔去:“娘,娘,你怎么样了,娘!”

春娘被打得头重脚轻,两侧颧骨高高的肿起,嘴里满是血腥味。

她还没缓过劲来,怀里就冲进来一个熟悉的小人,这小人脸上脏得厉害,红的白的糊了满嘴,倒像是受了什么伤。

她当即急了:“怎么了,小瑶,谁打你了,告诉娘。”

俘虏营里人多资源少,谁也不会因为一个孩子就对她心软。

小瑶挨打是常有的事,要不是春娘拼了命地护着,她能不能长大都是个问题。

小瑶晃了晃脑袋,眼珠子却是紧紧盯着春娘的肿胀的脸。

“没人打我,娘,贺叔叔还给我东西吃了呢,可惜他说不能带回来给你吃,娘,你疼不疼,我给你呼呼好不好?”

小人边说边靠近她,小嘴轻轻一撅,温热的气息吹在春娘痛得火辣辣的脸颊上,似乎真有种魔力似的,没那么疼了。

春娘拈起自己的衣袖,往小瑶嘴唇边上轻轻一擦,果然那红的白的就都掉了,她这才相信女儿的话,没人打她。

她往贺喜的方向看过去,满眼感激地点了点头。

贺喜虚弱地回以一笑,表示小事一桩。

他三天水米未尽,又受了鞭伤,再不治疗,真要死在这里了。

春娘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时,迎面又走来一个军爷,大手扯着春娘就要往里去快活。

春娘当然不敢拒绝,只能驱赶着女儿往贺喜那边去:“听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