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公子,没事的,你这么好的人,上天一定会保佑你,让你和叶将军白头到老的。”
身边的侍女道:“侧妃,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林浅浅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贺喜脸上,眉眼是温柔的,语气却是凌厉的。
“把整个西院都我给围起来,谁敢硬闯,直接就地格杀。”
那侍女有些犹豫:“那万一三皇子进来……”
“我说了,就地格杀。”
“是。”
贺喜这一觉睡了整整三天才清醒过来,这三天,足够大夏风云变幻,改朝换命。
陛下暴毙,太子登基,三皇子通敌叛国被囚,朝堂上下全部清洗了一遍。
叶介然过来接贺喜的时候,直接挨了重重一拳,同时还有铺天盖地的怒骂。
“滚,不是什么都安排好了吗,还来找爷爷干嘛,早死早投胎,滚!”
“你以为自己能耐是吧,敢把爷爷关在这里,反了天了,退婚,马上退婚!”
“你站住,谁允许你抱爷爷的,放肆,敢对本殿下无礼,爷爷抄了你全家……唔……”
屋外的林浅浅唇角弯了弯,没有再听下去,对着侍女道:“我们走吧。”
“小姐,咱们就这么走了,不跟叶将军和太子殿下告个别吗?”
林浅浅摇了摇头,回头望了眼屋内,眼中满是祝福。
“早晚会相见,告不告别又有什么要紧,马匹都备好了吗?”
……
贺喜抖着腿被叶介然带去了大夏地牢,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新帝,江至夜。
不同于江至诚的妖艳,江至夜一身白衣,不像帝王,反倒像得道高僧,一举一动中都带着悲悯。
彼时江至诚披头散发,正跪在地上抓住他纯白的衣角。
“你骗我,二十年了,皇兄,你一直在骗我,你根本不傻!”
江至夜低头看他,神情无悲亦无喜。
“我若不骗你,你是不是准备继续将我当做禁娈囚在你的后宫,然后看着你娶了一个又一个?”
江至诚用力摇头:“皇兄,我对她们都是虚情假意,只有你,我是真心想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
“只有我当了皇帝,你才可以不用娶那些女人,便是立你为后,那些大臣也不敢说什么!”
“皇兄,你明明不喜欢当皇帝,为什么不让着我,你应该要让着我的,从小到大你都让着我,为什么这次不让着我了?”
江至夜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有滴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江至诚,你的爱我要不起,我们就这样吧……”
纯白衣角蓦然从掌心被扯出,江至诚想再去抓时,那片衣角已经逐渐远去。
一种钝痛从心口向四肢百骇蔓延开来,江至诚声嘶力竭地喊道:“皇兄,你别走,我话还没有说完,皇兄……”
江至夜出了地牢,纯白的面容上,一对发红的眼角格外明显。
贺喜早知他们有纠葛,上前行礼道:“见过皇上。”
江至夜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道:“寒幽太子不必多礼,两国既已联姻,以后便跟介然一般,唤朕一声至夜吧。”
贺喜诧异地看了眼叶介然,后者轻轻点头,随后开口道。
“陛下,三皇子你打算怎么办?”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贺喜才听到江至夜幽幽的声音传来。
“对外,找个跟他身形样貌差不多的死刑犯问斩,对内,废了他的武功,找个冷宫关着吧。”
贺喜和叶介然互望一眼,彼此都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待江至夜走后,两人出了地牢,还听得到江至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