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潭直直盯着贺喜,等着贺喜因为他的几句话乱了方寸。

情之一事,男女之间尚且会利用欺骗。

堂堂镇国将军,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沈潭有这个自信,两人最终的结局不过是一拍两散。

外人的言论其实贺喜不在意,因为他会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从前的他是如此,现在的他,更是如此。

他挥出拳头,正要朝沈潭打下去时,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倏地停了下来。

“打了你,还怕脏了本殿下的手,来人呀,沈潭以下犯上,对本太子不敬,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是。”

沈潭神色大变,故意大声叫道:“太子殿下,末将以下犯上,是末将不对,别说今日打五十大板,就是杀了末将,末将也无话可说,只是求太子殿下怜惜我的女儿,她才刚刚五岁,没了娘又没了爹……”

贺喜磨了磨牙,在沈潭即将被拖走时,蓦然喝道:“等等!”

沈潭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得意的笑容将将露出来时,就听到贺喜道。

“一百大板,谁要是敢给本殿下放水,本殿下就杀了谁!”

归功于这段时日的震慑行为,没人敢怀疑贺喜的话,护卫快速地将沈潭带了下去。

“贺喜,贺喜,你这是公报私仇,沈某要弄死你,要弄死你……呜呜……”

沈潭骂了几句,后面大概是被捂住了嘴巴,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没了人在耳边唠唠叨叨个没完,贺喜每天睡到自然醒。

睡醒就跟叶期、陆离逗蛐蛐,输了就跑去赏沈潭几个嘴巴。

日子过得好不逍遥自在,眨眼就到了闲城。

进城那日,他特地让人揭了金老虎身上的布,耀武扬威地展示一番。

“天了噜,那是只金老虎,我没看错吧,寒幽国这是打算献给当今陛下的?”

“应该是吧,啧啧,瞧那老虎,做得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样。”

“看来咱们叶将军是把寒幽国打怕了,这次下这么大血本来主动讨好。”

“那是,也不看看咱们叶将军是谁,大夏的保护神。”

“镇国将军威武,镇国将军威武!”

旁观百姓的议论声一字不落地掉进贺喜的耳朵里,他扬了扬眉,也不解释,只把脑袋高高地抬起。

多好,他的太子妃受万人爱戴!

男儿志在四方,看重功名利禄,并不是什么错处。

若有朝一日,叶介然真因为这些放弃他,他会理解并且选择尊重。

他只是想要他心爱的人好好活着,哪怕他不在身边。

轿辇一路到了闲城皇宫才停下,出使的文件早就于半月前送了过来。

宫门大开,他和陆敬走在前头,叶期和陆离在后头装做随从。

那只金老虎被一路抬进了宫,引起无数宫人侧目。

隔着重重叠叠的人群,贺喜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位于前方的紫衣青年。

他看过身着银白色铠甲的叶介然威风凛凛,看过黑衣的叶介然在树下舞剑舞得优美至极。

也看过没穿衣服时的叶介然,剥开清冷自持的外表下,满是滚烫的欲望。

而此刻的叶介然,紫色官服衬得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孔有些瘦削,狐狸眼从他一进来时,便牢牢锁住他。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贺喜算是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叶介然颇不自在地侧了侧脸,耳朵尖悄悄地红了。

还是那么容易害羞啊。

江至诚立在叶介然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