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诚鼻青脸肿,肚子上还在汩汩流着血,可他的一双桃花眼里又升起笑意。
“叶将军,一子错,步步皆输啊。”
叶介然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众位大臣,狐狸中满是冷意。
“三皇子,看来婚礼只是个噱头,目的是为了逼宫?”
江至诚桃花眼里笑意加深:“叶将军不愧是聪明人,本王筹谋这么久,当然不会做没把握的事,父皇老糊涂了,接下来的事,就让本王来做便好。”
十万大军驻扎在千里之外的墨河,叶介然今日便是反了,仅靠着他自己带回来的亲兵和几个旧部,也很难成事。
好在贺喜和叶期逃出去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叶介然缓缓放开了挟持的手。
江至诚奇道:“叶将军这么快便束手就擒,不向本王求饶吗?”
叶介然嗤笑一声:“要杀便杀,所有的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无关,那本王便把你的心上人捉回来,在你面前一点点给他剥皮抽筋,叶将军还觉得无关吗?”
江至诚一双桃花眼观察着叶介然,想从他脸上看到类似于惊慌失措的模样。
可惜,堂堂镇国将军微微扬起下巴,一脸骄傲地道:“你抓不到。”
他一脸不服输的表情彻底激怒了江至诚,抢过黑衣人的剑就要往叶介然身上刺!
关键时候,一道声音高喊道:“三皇子,且慢!”
齐宴礼胸口的箭已经被人砍去,他脸色惨白的被黑衣人抱着,一路疾行到面前来。
江至诚桃花眼中杀意尽显:“齐宴礼,这便是你完美无缺的计划,一个侍卫而已,值得本王如此设下陷阱吗,万一被父皇有所察觉,本王所有的努力就都前功尽弃了!”
齐宴礼咬着嘴唇,恭敬地道:“三皇子,此人不是普通的侍卫,他是寒幽国老皇帝的私生子,若是能够将他抓回来,必会得到寒幽国的帮助,有利于您坐上龙椅呀!”
“私生子,有趣,真是有趣!”江至诚微微露出讶异的神色来。
叶介然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江至诚,想坐龙椅,你就正大光明的去抢,借助外力算什么本事!”
不能让寒幽国的兵马进来,否则大夏百年来的平静就要被打破了!
眼下他已是翁中之鳖,江至诚丝毫没有放在眼里,摆了摆手,让黑衣人将叶介然押了下去。
“齐宴礼,贺喜说得对,本将当初就该杀了你!”
齐宴礼惨白的脸上满是胜券在握。
“三皇子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了将军府,将其团团围住,就不信找不出将军令来。”
“好,很好,事情办得不错!”
另一头,贺喜带着叶期,终于在城门紧闭的最后一刻,骑着飞月和小黑冲出了闲城。
三皇子的黑衣人穷追不舍,两人一路拼尽全力抵抗,身负重伤,才总算将追兵一一截杀。
贺喜想直奔墨河军营而去,叶期却在昏迷前让他渡过寒子江。
贺喜百思不得其解,墨河军营有叶介然的十万兵马,只要叶期一到,便能立刻往闲城赶去,大军将至,不怕那江至诚不放人。
可他想来想去,还是准备先带着叶期渡过寒子江。
四月的寒子江,已不像寒冬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反倒是一江望不到尽头的水。
作为两国之间的隔离地带,一向是不允许有人在上面行船做生意的。
叶期一路不停流着血,贺喜给他检查了一番,将身上的两处要害抹上药膏,又给他喂了消炎的药,然后便静静坐着等。
自古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就不信,会没有船家不在这寒子江偷偷做点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