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心口处仍然很痛,可是看着堂堂镇国将军为他忙前忙后,他就忍不住嘴欠起来。

“啧啧,真是辛苦叶将军了,要你伺候我这么一坨狗屎,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说出去简直要笑掉大牙!”

叶介然狐狸眼中一丝生气也无,反倒牢牢盯着他,似乎生怕一个错眼,他就没了。

忠伯在旁边笑呵呵地道:“贺公子,你醒了就好了,你不知道二公子担心得不得了,一直在旁边守着,他是真怕你熬不过去!”

贺喜扬了扬眉:“那是,我福大命大,就是阎王爷都不收的。”

叶介然闻言,顿时嗤笑:“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还阎王爷都不收,贺喜,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说得是挡箭的事,虽然贺喜极其自恋,可是这冒领功劳的事,他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叶将军,你想多了,我没想替你去死,巧合,纯粹是巧合而已,要是再来一次,我铁定跑得比小黑还快!”

他喜欢叶介然,可他更爱自己,冷箭打掉不就行了,傻子才拿命去挡!

“……”

忠伯看了看叶介然蓦地下沉的面色,轻轻咳嗽一声道:“那个,老奴去看看灶上煮的粥好了没有,贺公子现在肯定饿了。”

贺喜冲他摆摆手:“好嘞,忠伯慢着点。”

叶介然额头青筋又开始往外冒:“你、你好不容易活过来,就不能对本、我说点好听的?”

贺喜说挡箭是巧合,那他之前的伤心、害怕、后悔算什么,笑话吗?

贺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振振有词地道:“那你怎么不跟爷爷说点好听的,就算是巧合,爷爷也给你挡了一箭不是,就没见过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你……”

“你什么你,你才是狗屎,阴沟里的老鼠!”

“林家姑娘香香软软的,又漂亮性格又好,哪哪都比你强,爷爷就是喜欢她,怎么的!”

贺喜显然还记恨着两人之前的吵架,哪壶不开他就提哪壶。

叶介然深呼吸一口气,极力控制着自己想挥出去的拳头。

他现在身上有伤,不能打,绝对不能打!

“我道歉,我为之前的事,再一次跟你郑重地道歉!”

“哼!”贺喜扭过头,显然不买账。

叶介然生平第一次哄人,嘴唇张了又张,笨拙地把心里话一一说了出来。

“我那日看见你和林浅浅抱在一起,理智就全部消失,我没法控制自己,我真的很生气很生气。”

“就像小时候被叶介欢抢走的一个老虎玩偶,明明已经属于我了,就因为他玩腻了自己的,就想要我的,凭什么?”

贺喜抽了抽嘴角:“你把爷爷当成你的老虎玩偶?”

“是,也不是。”叶介然如实回答。

“什么意思?”

“那个老虎玩偶,我后来又拿了回来,可是我嫌弃他被叶介欢碰过,脏了,我很生气,就用剪刀把它剪了个稀碎。”

贺喜听得汗毛竖起,他想象着自己也被剪刀剪坏的场景。

叶介然狐狸眼牢牢盯着他:“我看到你跟林浅浅抱在一起,既气她对你投怀送抱,又气你到处风流,我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属于我的东西,心里和眼里都应该只有我,可是我从没想过要毁了你。”

“我这辈子拥有的东西不多,祖父祖母的爱我有过,可是他们不在了,忠伯也老得快要动不了,以前热闹的梅园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怎么舍得毁了你。”

“你活得那么潇洒、恣意,又生机勃勃,天不怕地不怕,再怎么难的问题,你总有办法解决,这样的贺喜,是个人都会心动。”

认识这么久,叶介然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