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拿着装有退烧药的小量杯在叶介然鼻子底下晃了晃,香甜的味道充斥鼻端。
“我说不苦吧,你再尝尝,味道很好的,来,张嘴,啊。”
这次叶介然没有拒绝,微微张开唇畔,贺喜顺势倒了点进去,烧糊涂的某人眉头微松,似乎并不讨厌。
“好喝吧,来,咱们再来一点,真棒,你是最棒的宝宝!”
“对,就是这样,喝完了药就不难受了啊,然后咱们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贺喜不自觉地就用上现代哄妹妹吃药的方式,高烧中的叶介然受到鼓励,越喝越起劲,一会就把小量杯里的药喝了个精光。
旁边干活的亲兵看到这一幕,短暂的惊讶过后,又极有默契地低下头。
他们没看见自家将军被人像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嗯,他们什么都没看见。
喂完药,贺喜松了口气,刚要把叶介然放下,余光瞄到阴湿的草地,又把人揽了回来。
叶期和几个亲兵赶着马车回来,这乡下地方,自然没什么好马车。
不过是四块木板一拼,连个遮风挡雨的盖也没有,一头骡子在前头走着。
贺喜帮着先将叶介然搬到木板上,再给他盖好仅有的毯子。
他刚要骑上小黑继续赶路时,叶期道:“贺侍卫,小黑我牵着,你就坐前头赶骡子顺便照顾将军吧。”
没等贺喜反对,几个亲兵已经驱马缓缓上前。
贺喜只得接过赶骡子的棍子,口里吆喝一声,那骡子便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了。
夜深露重,昏睡中的叶介然动了动,不知什么时候起,又挪到了贺喜的腿边,脑袋紧紧挨着他。
第97章 梅园被囚
寅时,贺喜困得要死时,终于看到了闲城两个大字。
他眯着眼,手推了推昏睡中的人。
“叶将军,醒醒,天亮了,你该上朝了。”
谁知手伸出去却摸了空,他不经意地回头,就瞧见叶介然竟已经坐了起来,狐狸眼复杂地望向城门。
那眼神当中,既有些微依恋,又有藏不住的痛苦。
贺喜朦胧的睡意立时被他给吓醒:“爷爷的,你醒了怎么也不出声?”
叶介然冷冷地瞥他一眼,吩咐道:“叶期,拿我的令牌进去,让他们开门。”
“是。”
一番交涉后,厚重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叶介然骑上飞月,带着几个亲兵往另一条繁华大道而去。
马蹄声踏踏,踩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
贺喜望向那人渐渐远去的银白色背影。
他刚要跟上去,叶期拦住道:“贺侍卫,你跟我来。”
“我们去哪?”
“自然是叶家。”
“我去叶家,”贺喜本能地排斥,“我一个俘虏,去叶家干什么,你会不会搞错了?”
去了叶家肯定就要见到叶介然的双亲,还有一干兄弟姐妹。
他跟叶介然在一起,总有干柴烈火,把持不住的时候。
这万一被家长看见,那不得把他打个半死……
“你是将军的贴身侍卫,没有将军吩咐,自然要待在叶家待命。”叶期理所当然地道。
贺喜赔着笑脸:“我能选择不去吗?”
反正这贴身侍卫只是个名头,他不介意被叶介然养在外头。
“不能。”叶期摸了摸鼻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贺侍卫,走吧,你为难我也没用。”
贺喜只得跟着他回到了叶家。
他一个贴身侍卫,自然没有人出来迎接,倒是有个头发花白的人笑眯眯地道。
“叶期,二公子人呢,怎么没一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