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啊,有本事再跑啊,信不信本将打断你的腿!”
贺喜直直地望进那双清冷的狐狸眼,两人一个在马上,一个被五花大绑地跪坐在地上。
眼神交流的瞬间,贺喜依旧嬉皮笑脸,甚至头还歪了歪,往那剑上蹭了蹭。
在这满府战战兢兢的众人中,他轻柔的语调极为不合时宜。
“叶将军,不用这么大的火气,爷爷知道你想我,放心,今晚一定满足你。”
叶期摸了摸鼻子,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怕被波及。
“贺喜!”
叶介然一字一句,持剑的手缓缓下移,移到他的脖颈处,只要轻轻往前一刺!
这个人就会血溅当场,他的嘴里再也说不出那些混账话来,他的腿也跑不去任何地方!
可是同样的,夜深人静时,插入他发间的手指,勾人的声音,还有发烫的体温,他通通都感受不到了。
叶介然闭了闭眼,收剑回鞘:“把他带走。”
贺喜眨了眨眼睛,就这样算了,他还以为起码得挨一顿揍。
叶介然刚要驱马离开,胯下的飞月却踏着蹄子往前,走到无人关注的小黑面前。
亲昵地低下马脑袋,蹭了蹭小黑。
叶介然:“……飞月,走!”
他将缰绳勒紧了一些,飞月却嘶鸣一声,显然不同意,继续在小黑面前献殷勤。
与此相比,小黑就矜持多了,只是甩了甩马尾巴,算是对这个老朋友的欢迎。
“飞月!”
贺喜哈哈大笑起来:“叶将军,你想爷爷就直接承认呗,你的马可比你坦率多了。”
叶介然狐狸眼冷冷瞪了回去,猛地一拍马背:“飞月,听话!”
意识到主人生气,飞月不情不愿地抬起蹄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叶期上前,将贺喜一把拉起,随后用梅花匕首将绑住他的绳子割开。
“走吧,贺喜。”
贺喜望了眼叶介然越走越远的身影,仍旧有点不敢相信。
“你家将军转性了,就这么放过我了?”
“你、唉,怎么说呢,”叶期叹了口气,“将军现在很忙,没空理你,你最好别再想着跑,否则……”
贺喜极为狗腿地道:“不跑不跑,爷爷铁定不跑,不过你们这么急匆匆地,这是要去哪?”
寒城跟墨河不过隔着一条寒子江,以叶介然的本事,墨河出不了大乱。
“闲城。”叶期言简意赅。
闲城,也就是大夏的王都,贺喜一愣,随后露出狂喜的表情。
“你们要去闲城,那我能不能……”
“不能!”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叶期直接回绝,“贺喜,俘虏营已经不存在了,叶将军连破寒幽国五座城池,当今陛下命他回闲城论功行赏,所以我们行程很紧,耽误不得。”
俘虏营不存在了,那陆敬陆离他们……
想到春娘之前说的全部坑杀,贺喜心里咯噔一声,一股浓浓的愧疚冒了出来。
“他们,都死了吗?”
“不是……”
“期校尉,叶将军有令,加快行军速度,最迟五日内到达闲城!”
“知道了。”
叶期拉着贺喜,将他推到小黑身边。
贺喜正要上马时,有士兵皱眉道:“期校尉,他一个俘虏,骑马不合适吧,怎么也要绑住手跟在马后面跑。”
叶期道:“我是校尉还是你是校尉,跟在马后面跑多耽搁时间,贺喜,愣着做什么,快上马!”
贺喜扬了扬眉,颇为意外地看着叶期。
束手就擒时,他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要么死,哪怕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