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叶将军,有人在俘虏营行凶,不仅如此,还杀了守军营入口的两个士兵,此仇不报,我誓不罢休!”

叶介然看着他,脑子里又不可控制地想起贺喜跪在地上,求军医救春娘的场景。

那般的恳求,拿出自己所有来交换都在所不惜。

他突然有些嫉妒了,嫉妒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营妓。

除了祖母,他从未被人如此热烈真诚地爱过。

可是祖母爱他,却也爱他的兄长和幼弟。

久久等不到叶介然的回应,贺喜皱眉道:“叶将军,你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听到了,杀两个士兵的人本将自会处置,”叶介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道,“打春娘的人,本将不能交给你!”

“凭什么不能交给我,”贺喜暴怒,“是齐宴礼是不是,他娘的有病,想要报仇有本事就找爷爷,打女人和孩子算什么男人?”

叶介然狐狸眼中一丝情绪也无,他朝外头唤道:“叶期,把人带进来。”

跟着叶期身后进来的,赫然便是齐宴礼。

两个月不见,他穿着军营特制的羽绒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面色红润,好一个人模狗样的公子哥!

贺喜挥起拳头,连一秒都没迟疑,就朝齐宴礼打了过去!

叶期连忙拦在身边:“贺监工,消消气,消消气,这是个误会……”

“让开!”

贺喜一把挥开了他,眼中尽显杀意,吓得齐宴礼直往叶介然身后躲。

“叶将军救我,叶将军!”

叶介然袖口处的梅花匕首蓦然飞了出去,拦在贺喜和齐宴礼中间。

贺喜一丝闪躲都没有,任由那梅花匕首划过自己的手臂!

随后反手抓起那匕首,就往齐宴礼脖子上割去!

一寸,只差一寸,齐宴礼吓得面无人色,眼看着就要命殒当场!

叶介然将他一脚踢开,堪堪避开贺喜的攻击!

“本将说了住手,贺喜,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滚开,再拦爷爷连你一道杀!”

贺喜执着匕首,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齐宴礼浑身上下哪哪都痛,可他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往外跑!

叶期则慌忙地朝外头喊道:“来人,快来人,把贺监工绑起来!”

最后的最后,仍旧是以贺喜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了地上。

叶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末了道:“贺监工,这真的是个误会,齐公子以为小瑶手上的红果串串是偷军营里的,春娘想要帮小瑶抢回去,他情急之下,这才推了回去!”

贺喜嗤笑一声,反问道:“你管满脸是血,牙齿掉三颗,胸口断了六根肋骨叫推,别说那红果是爷爷种的,便不是爷爷种的,一个孩子吃了也就吃了,他从孩子手里抢,真他娘的好意思!”

叶期摸了摸鼻子,他也觉得齐宴礼下手太重。

可是这个人是当今陛下要保的,再怎么样,自家将军也不会杀了他。

果不其然,就听叶介然慢条斯理地道:“你打他骂他,本将不管,打残了也行,可是人不能死!”

贺喜怒气冲冲地道:“行啊,春娘断了六根肋骨,爷爷便要断他十二根,还要废了他一只手一条腿!”

其实这样也不够,他觉得远远不够!

明明这对春娘母女来说,就是一场无妄之灾,可齐宴礼一句情急之下,就抹杀了要谋杀的真相!

若不是小瑶那个孩子,拼了命地跑到采石场来,最后春娘能不能剩一口气都未可知!

叶介然看出他眼里的杀意:“行,本将答应你。”

一直在外面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