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月仍然在推,贺喜穿好衣物,麻溜地爬起来。

“行行,爷爷去给你找主人,你别推了。”

有病不是,大半夜的不睡觉,叶介然跑出去干什么?

他抱怨了两声,拉开杂物房的门,随着寒风一起灌进来的,还有鹅毛般的雪花。

天地间静谧一片,连客栈的狗都停止了吠叫,只余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

到处都是亮堂堂的,他因此也就一眼就看清了客栈后院那个正在舞剑的青年。

黑衣黑发,眉目清冷,一双狐狸眼更是在一招一式中,越发地寒气逼人。

贺喜背靠着房门,双手环胸,默默欣赏了一番。

叶介然练了半个时辰后,身体总算慢慢的热乎起来。

他收了剑,正调整呼吸时,突然无数个雪球朝他扑了过来!

他眼中一凝,当即挥剑砍了过去,雪球应剑而裂,纷纷扬扬的洒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

好一个翩翩美少年啊!

贺喜双手鼓掌,真心实意地道:“好身手,好剑法,叶将军,此情此景,真是美不胜收!”

叶介然瞥他一眼:“无聊。”

贺喜扬了扬眉,他还有更无聊的!

他双手浸入雪地里,抓握间,又是两个雪球形成,瞬间便朝叶介然飞过去。

叶介然一手抵挡住,狐狸眼中满是警告地看向贺喜。

“本将不玩,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贺喜懒洋洋地道:“那没办法,你的马把我弄醒的,我现在睡不着了,不找你找谁?”

“你确定?”

“废话,爷爷还能骗你不成……”

贺喜转头望向后面,谁知刚刚还用前肢推他的飞月马眼紧闭,棉被更是好好的搭在马背上,俨然一副睡熟的模样。

爷爷的,这马还挺会装的!

贺喜张嘴解释道:“真是你的马把我叫醒的,飞月,飞月……”

飞月大概是嫌吵,甩起马尾巴重重地打了他一下。

“嘿,你这匹马跟你主人一样,翻脸不认人啊,醒醒,爷爷跟你说话呢,飞月!”

叶介然收剑进屋,拿出怀中的帕子给自己擦了擦汗。

然后脱下外衣,盖上被子睡觉。

贺喜抽了抽嘴角,什么意思,把他弄醒,就为了看叶介然舞剑?

这人生病就算了,怎么马比人病得还厉害?

“飞月,你爷爷的,你倒是说清楚!”

贺喜伸手要去拽马耳朵,飞月早有警惕,闭着眼抬起后蹄,正要往他的大腿处踢去!

还好贺喜躲得快,不然他的小兄弟差点就受伤了!

“你爷爷的,叶介然,你就不管管?”

叶介然闭上眼,浑然当做没听到。

祖母说过,别人不爱他,那他就好好爱自己。

至亲如父母,他尚且能做到,更何况是才认识没多久的贺喜。

这一人一马显然都在装死,贺喜气得狠狠掀开被子,给自己盖上,蒙头睡大觉。

然而有些东西,好像从那天晚上开始变了。

叶介然没有再派叶期让他去军营做饭,贺喜想再拿红果去城里卖,叶介然推脱没空。

第二日却有商人专门到军营来收购红果,所得的银钱,全部按照贺喜的要求,换成米面粮油肉类等物送到俘虏营。

贺喜也没多想,他很忙,非常地忙。

有了红果的成功经验,他带着众俘虏把温泉周边已经发芽的菜苗全都挖了回来。

然后将剩下空着的所有帐篷全部都改成简易温室,除了蔬菜,水果、野山菌,反正什么赚钱他就种什么。

然后依旧偷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