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脸慈善的周知府笑得越无害,她就越觉得此事怪异。

哪哪都说不通。

宁宴一声不吭,低沉着脸色,"劳驾,去拿出纸笔来。"

苏夏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照做了。

宁宴自顾自推着轮椅来到院中的石桌处,借着日渐西沉的暮色,神情凝重,写下几行字。

苏夏细细瞅着字迹。

刚劲有力,铁画银钩,笔画利落洒脱,每一笔都仿佛带着凌厉的气势。

好笔力!

但再一看,又有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

"你这是做什么?和离书?你不是不给我吗?"随着宁宴写完,苏夏发现了不对劲。

宁宴难道是被流放傻了?

苏夏目光略带迟疑,望着这一抹悲伤的身影隐隐出神。

宁宴骄傲的眼神中满是祈求之色,"周知府这个人和我父亲有过节,他如今这般,不知道要搞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苏夏那个恶妇,没有义务承担侯府的任何事。但是我恳求你,能不能拿上和离书,带大宝走。"

宁宴紧紧握住苏夏的手,好像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冠军侯府如今已成为朝中某些大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父亲又因为刚直不阿得罪过不少人。我想请你保住大宝一命,留一个我宁家的血脉。"

苏夏手心传来一股热流,那股热流让她的心脏发烫,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我……"

苏夏不知道说什么,支支吾吾。

宁宴将苏夏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柔的蹭了蹭,神色视死如归,"你是不是看上了我的脸?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给你摸。"

宁宴满脸通红,又羞耻又悲愤,还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害羞。

苏夏惊了,她惊呆了。

男主这是在献身吗?

"不不不,我……我也喜欢那几个孩子。"

宁宴嘴角轻扬,一下子神色转变,甚至有些期待。

苏夏急忙将手从宁宴脸上抽出来,好似身上的神经被电了一下,神色带着几分慌乱。

"我会帮你的。"苏夏匆忙丢下一句话,逃之夭夭。

好丢脸呐。

苏夏拍拍自己通红的脸颊,明明自己刚穿过来时还能调戏调戏宁宴呢。

怎么还被他反客为主了?

苏夏冷静一会,最终没有选择离开,她决定护送男主到女主的身旁之后再走。

如果男主那一天能崛起,那她是不是躺着也能数钱,亦或是去花楼挑几个美男伺候在侧?

过上她前一世想都不敢想的摆烂生活?

这门生意,她不亏!

到了夜里,

果然,一阵哭嚎声响起,还伴随着衙役的叫喊声。

"来人,把这院子给我围了!"为首的正是王勇。

他不仅没有被处置,反而在当天晚上带人来抓他们。

苏夏急忙起身,将几个孩子护住,小北去守在侯府夫人处严阵以待。

"大人这是作什么?这院子可是知府大人请世子小住的!"苏夏冷冷望着王勇。

她的忍耐是有限的。

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她们,真当她们是软柿子?

"作什么?你们强抢民宅,还敢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