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闭口不提,只撒了几句娇便作罢。
他得没得到赵旻尚且不知,但看不透,却是实打实的。他既想逃离赵旻,又无法否认自己确实被赵旻的言行所影响着。
二人并排走着,今夜都有些垂头丧气。
“你找我做什么,说吧。”
六姨太站住了,自下而上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难为情,又不知如何开口,吞吐犹豫半天,只小声说了句:“大少爷今天当着我面哭了……”
应闻隽一怔,一个未曾想到的名字居然从六姨太嘴里说出来,这二人明明八竿子打不着,平时在宋家,迎面撞见了也只是当做没看见,六姨太冲宋稷问声好便作罢。
他意识到什么,上下看了眼六姨太,又把她看得头低下几分。
应闻隽来不及惊讶,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打断道:“去我房间说。”继而拉着六姨太,一阵风似的卷回房中,关房门时“咣当”一声,还未斥责,六姨太就吓得全部都招了。
“就那一次……”
“什么时候的事!”
“过年的时候……”六姨太声音极低,“那时没人管我,老爷对我新鲜劲儿也过了,我便犯了糊涂,想着以后也好有个靠山。后来有你管着我,我不想给你惹麻烦,也想叫你带我离开这里,便没再理睬过他……你,你别凶我啊,你,你自己不也……”六姨太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应闻隽,心虚道:“你上梁不正,我下梁歪。”
应闻隽简直要被她的歪理邪说给气笑了,然而转念一想,他自己也同人偷情通奸,给宋千兆戴了绿帽子,确实无法指责六姨太,只追问了句:“这事情给大姐发现了没有?”
六姨太慌忙摇头,又继续道:“……今天你走后,他突然过来,张口就说借我些首饰。我心道,他一少爷,怎么会沦落到找我借钱,可他当时样子可怕极了。”六姨太微微发冷,抱住自己莲藕似的胳膊,心有余悸道:“那个样子我说不上来,眼睛是红的,直着往外瞪,他一直在咬自己嘴巴。我有些怕,更怕他拿从前的事情要挟我,便给他些首饰叫他拿去换钱,谁知道……他捧着那几个首饰,突然就哭了。”
“他说自己在外头欠了赌债,欠了很多钱,那群人追着他要钱,不还钱就要他命,他……他还……”六姨太看着应闻隽,“……他还抽大烟了。”
应闻隽:“……”
“哎,我想着,他是因为没钱买大烟了,才去赌,也不知好好的,怎么就染上大烟了。便是老爷这样娶了几房姨太太,在外养戏子的人都知这些东西不该碰,大少爷怎么就……”
应闻隽心中浮现一个身影来,那人方才还在亲吻他。
从发现赵旻与宋稷在四川开始鬼混起,应闻隽就不是没有预感,可他原本以为赵旻左不过是设局仙人跳给宋家找点小麻烦,又或是从宋稷入手去找宋千兆的把柄,没想到他竟直接将宋稷牵扯进来,毕竟上一辈子的恩恩怨怨,宋稷没参与过。
赵芸也应该猜到了什么,所以在四川时,才拜托自己看着赵旻些,别叫他误入歧途。
只是赵旻这人本来就邪性,又哪里是应闻隽能看得住的。
“哥哥,你怎么了?”六姨太茫然地看着他。她不是没设想过应闻隽的反应,料到他会恨铁不成钢地斥责她,却唯独想不到应闻隽知道宋稷在抽大烟欠赌债以后反应如此平静,仔细看来,又不止平静,还有些后怕与担忧。
应闻隽忍不住想到:赵旻抽了没有?
“他是被人设计了……”
“人一旦沾上大烟,这辈子就再难戒掉。”六姨太悻悻道:“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未免也……太过歹毒。”
她瞧着应闻隽的神色,隐约猜出这人是谁,不敢再说下去了。
应闻隽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