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闻隽忽的瞥他一眼,意有所指道:“怎么听起来,你对冯义这个人倒是比对我感兴趣。”
“你醋啦?”赵旻又是嘻嘻一笑,倒是没正面回答应闻隽这个问题,只是突然将他松开,让张妈翻出台唱片机,摆在桌上,不顾应闻隽抗拒,将他拉起跳华尔兹。他一手揽住应闻隽的腰,随着音乐声辗转腾挪,应闻隽故意去踩赵旻的脚,赵旻不在意,给他踩着玩。
“会念英文,会跳舞,都是他教你的?”
应闻隽点了点头。
“他还教过你什么?”
“不关你的事,别瞎问。”
“哎呀,你这样厉害,他怎么这般没眼光,还愿意将你拱手送到我舅的身边,你要是我的人,我一定将你牢牢抓在身边。”赵旻一番甜言蜜语,应闻隽却没迷失心智,心道柏英不就是他的人,他和柏英不还是各玩各的,只对赵旻冷冷淡淡,顺着这大少爷的意思,敷衍道:“那兴许是我还不够好。”
“哦,那你说说,你哪里不够好?”
这一问,还真把应闻隽给问住了。当年故是冯义设局拿他去讨好宋千兆,将他当做彻底攀附宋千兆的跳板,可他又何尝不是心灰意冷之下顺水推舟,逆来顺受,这些年都活在自怨自艾中,早就认命了。应闻隽十分清楚自己的毛病出在何处,他总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抱着一股得过且过的侥幸。
就连他现在与赵旻,不也是这样?
“要我说啊,你还是太心善,太容易给人拿捏了,才会给人得逞,给我得逞,我要是你,在宋家那天晚上就该给我两个大耳刮子,让我离你远些,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越是害怕,就越容易给人拿捏。”
见应闻隽神情落寞,似有千斤心事,赵旻了然一笑,知道自己一番柔情似水的逼问起了作用。
“不管冯义教过你什么,我现在倒要教你一样新的。我要是你……我才不管什么冯一,冯二,冯三,谁招惹了我,谁害我日子变成这样,我就同谁鱼死网破。”赵旻低声喃喃,声音似带着蛊惑,屋中灯光橙黄,音乐舒缓,等应闻隽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二人已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抱着。他猛地将赵旻推开,不知自己方才怎么了,对方一番话,竟轻易搅动着他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恨意。
应闻隽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他皱眉看着赵旻,问道:“什么时候能去医院?”
赵旻被他一推,顺势躺在床上,懒洋洋道:“我说了陪我三天,明天是最后一天,你急什么。哎,我问你,要是真有了,你可真能狠心打掉?”
应闻隽想了一想,直截了当道:“若这孩子是你舅的,我肯定留着,是你的,就算了。”
赵旻嚷道:“凭什么是我的就算了!你这又不是跟张妈去市场买菜一样还能挑挑拣拣讨价还价?这肚皮难道不是你自己的,怎么还要看孩子他爹是谁。”
应闻隽不搭理他,方才打赵旻的时候皮箱里东西散落一地,现在开始一件件往里拾,问道:“我帕子呢。”
“没看见。”
赵旻来了兴致,非要应闻隽说出个一二三来,应闻隽捡哪件他上去抢哪件,到最后干脆一把子将皮箱合上,自己坐在上头,土匪一样看着应闻隽,不讲理道:“你今日还非得就把话讲明白了,怎么我舅对你动辄打骂,当着外人的面给你脸色瞧,你就愿意给他生孩子,我赵旻对你百依百顺无微不至,你就不肯生。你住这两天我可曾强迫过你?可曾对你说过一个‘不’字?”
“什么叫给他生孩子……”应闻隽皱眉,懒得纠正赵旻的一番歪门邪说,不耐地看着赵旻,“赵公子,你我可是表兄弟,这你可知道?”
赵旻虽不在意应闻隽肚皮里到底揣没揣货,揣上了又肯不肯生,但心里偏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