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心有余悸,庆幸事情并没有发生。
从一踏入镜照堂,那架势,祁王妃知道,已是大厦将倾,无力回天。她即便再巧舌如簧,也敌不过铁证,敌不过凌纵的一句话,挣扎不过也是垂死挣扎。
“祁王府的困境与我何干?”祁王妃凄凄惨惨地笑着,“实话说吧,陆温白的生辰宴上,也是我暗中设计让陆观南到平昌公府的,结果人人都认定是凌纵!有仗义的废太子在,那一出好戏,怎么能错过呢,果然,废太子和凌纵打了起来,陛下起疑了,只可惜那个计谋还是未到火候,没能让王爷您动废世子之心……”
“竟然是你!”祁王目露杀意,“你疯了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祁王府陷入险境,对你有什么好处!”
祁王妃笑得渐渐可怖,像是破罐破摔,“我只要我的儿子当上世子。祁王府怎么样,与我无关!祁王府没了就没了,死了便是!”
大有同归于尽之恨意。
祁王愤而拔剑。
“爹!杀不得!”凌当归叫住他,动的时候抽了筋,不由捂住伤口。
到后面还需要祁王妃来再次离间祁王和凌纵父子俩,促成凌纵篡位这一剧情,不能杀。
恐怕也只有世子能稳住祁王了,祁王平了平怒意,“阿纵,这个女人蓄意养恶,三番五次置你于险地,爹为何不能杀了她?”
凌当归忍着疼痛,不让祁王发现异常。
陆观南见势,突然出声:“世子的意思是,死了人不是小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妃所为甚至算计了废太子,若为平昌公或薛王得知,难保不会以此作为幌子,各种添油加醋,夸大其词,甚至移花接木,对祁王加以攻讦,是是非非,火上浇油。陛下心思深沉,难以揣度,难免不会牵连到您。眼下大局为重,还是万不可给政敌留下把柄。”
祁王正在考量,却听凌当归嗤了一声。
“你一介奴隶,没有本世子的允许,怎么敢说话的?”凌当归没好气地瞥了眼陆观南,“况且本世子的目的也不在此。”
他微微一笑,“王妃如此恨我,我偏偏不让她死。留着一条命,心情好时欣赏王妃精彩的脸色和处境,心情更好。心情不好时,想来也是一种慰藉。”
有些疯狂变态,就像当初没杀陆观南,反而将他收到祁王府,贬为最低贱的奴隶,处心积虑地折磨。
“这……”凌柳卿于心不忍,想要求情,被窦侧妃拉住,生母冲她轻轻摇了头,示意了祁王的模样。凌柳卿愣了一会,没再讲话。他的父亲虽是皇子,也是沙场里杀出来的,那是一种令人无法直视、说一不二的气势。
“好,就按阿纵所言。”祁王收起宝剑,吩咐下去,“王妃因山茶宴一事,操劳过甚,旧疾发作,一病不起,无法处理王府后宅之事,故将全权交由窦侧妃。王妃病笃,容颜憔悴,概不见客。”
局势无法逆转,祁王妃心知肚明,她双眼通红,死死地瞪着祁王,“王爷对这个儿子真是好啊!言听计从!我诅咒你,总有一天你会死在你最爱的人的手里!”
凌当归眉心一跳,还真是一语成谶。
“滴获得500积分,累积5700积分。”
祁王置若罔闻,看祁王妃没有半点感情,冷笑道:“窦侧妃,此事交给你收尾了。”
窦侧妃得体道:“是,王爷,妾身一定收拾得滴水不漏,绝不会让消息走漏。”
福奴再哭喊着求情,也活不了了。至于月棠,也算是将功补过,再有凌柳卿求情,便饶了她一命,继续留在王府里。窦侧妃给祁王妃灌了一碗水,祁王妃便真如祁王所说,托着病弱之身,无法下床。
窦侧妃在她耳畔轻声道:“姐姐,这若水阁还是你的,你依旧是王妃,衣食用度照如从前,妹妹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