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掌柜手下不停,嘴也不停,“这珍珠采自南边的挼蓝城,比其他地方的珍珠要好上百倍。世子爷,您身份尊贵,知道的也多。这挼蓝城原本叫雁州,平平无奇,因丞相大人慧眼识珠,发掘了仙雾山,陛下龙颜大悦,不仅决定在仙雾山建行宫,还将雁州改名为挼蓝城,可见喜爱之情。原本的东西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因韩贵妃娘娘亲口赞誉挼蓝城珍珠,这珍珠价值也翻了百倍。小的花大价钱才进来五十盒,其他人小的都不愿意卖,专门留着给世子爷您呢。”

凌当归看了那珍珠粉,实话实说也没有多好,就正常的水平,被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只因皇帝与贵妃喜爱,所以贵族之间竞争追逐,哄抬高价,瑶池春雨是,妆粉也是。

凌当归不屑,“掌柜的真是能说会道,所以你也心知肚明,这小小的一盒到底值不值五十两?”

店掌柜四周看看,讪讪且笑:“世子爷,要是便宜了,岂不是拂了高门大户的世家小姐、宫里的贵人,皇上的脸面吗?再说了,这可是挼蓝城的珍珠,黄金有价珠无价,能拥有已是上天垂幸,哪还管什么价格呢,世子爷您说对吧……”

凌当归轻蔑一笑,没理会他。

“滴获得50积分,累积2850积分。”

离开胭脂铺,店掌柜总算松了口气,啐了一口,暗骂凌纵,“老子都失势了,看儿子还能风光到几日!”

凌当归还有没回府,在街上闲逛消费,又是买胭脂又是买话本子的,到哪个店铺,就发挥“杠精”的挑刺精神,将嚣张跋扈的性情贯彻到底,一个下午,花出去十张银票,收获350积分,现在已经是3200了。

黄昏暮色的时候,凌当归走在路边,在琢磨眼下的局势,忽觉脑后头发被刮到脸颊上,脸颊又一凉,才发现,原来起风下雨了,雨势急急转凶,凌当归走神的功夫便变成了瓢泼大雨。

东梧卫立即去牵来马车,风絮淋着雨去买了油纸伞,替凌当归打着。

“世子殿下,下雨了,我们回府吧?”

凌当归正要走,迎面一张画纸朝他飞来,恰好盖在他的脸上。凌当归将纸拿下来,纸已经湿透,随便一扯就破了,墨也化为水,不过猜测这应当是一幅山水墨画。

凌当归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前方几步路的柳树下,一个二十来岁的灰衣青年正着急忙慌地收着摆列的字画,油纸伞斜倾,想借油纸伞遮雨护住,然而奈何风太大了,不仅卷跑了字画,连伞都被风吹翻。他一时忙这,一时忙那,雨水与汗水交融,急得整个人快要哭了,场面混乱至极。

见凌当归过来了,还要忙不迭跪下给凌当归磕头,“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小人罪该万死……”

凌当归抹掉脸上的墨水痕。

暴雨中的青年显得瘦弱无比,蜷缩成一团,身子抖得厉害。

依靠卖字画为生,结果字画还没有卖出去,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将字画全部湮灭,还得罪了全清都最出名的纨绔子弟祁王世子,青年的心中绝望悲戚,借雨水而流泪水。

“行了,起来吧。”

青年听到凌纵懒洋洋、高高在上的声音,却不见他情绪暴戾,反而似乎眉宇间带着丝丝疲倦。

凌当归是逛累了,当恶人的精力也不够了。

“这街上乱成一团,也只有你的画飘到本世子的脸上,”凌当归啧了一声,“缘分。”

这么说,又有风卷起字画,飘到凌当归的脚边。

青年吓得气都不敢出,匍匐在地上。

忽听“咚”地一声闷响,青年的心陡然被提到嗓子眼处。他被雨水冲刷,费力地去睁开眼看,竟是一锭五十两的银子。

雨水进了眼,他不停地眨眼。

“算你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