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只是一些,然而凌当归一对上陆观南漆黑深沉的视线,瞬间如大雪倾城,浓烈得漫无边际。
凌当归直觉不妙,眼睛眨得厉害,赔笑且挣扎着:“这位公子,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吧?我都不认识你呀。我跑是因为我突然想起家里还炖了汤,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不认识?”
陆观南萦绕在耳边的声音极其磁性,像泠泠山泉。
“嗯对对对!咳……这位公子测字看面相好挺着急的是哈,好好好,我这就帮你看看,嗯公子面相不俗,我一看就知道是做大事的人……您这名字,更是如雷贯耳,巧了跟长陵的陛下同名同姓……”
陆观南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牵扯嘴角,讽刺道:“说得倒是头头是道。面相这个东西,不看就能算出来吗?”
他抬手勾住凌当归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已对视,道:“阿凌,你好本事啊。”
虽然早有猜测,但当那两个字被冷酷无情地说出来时,凌当归的心脏还是猛地狠狠跳动,他眼神闪烁,上下左右地飘忽,冷不丁触及到陆观南的视线,都给他烫得厉害。
凌当归做梦都没想到过这种情况啊,一下子就傻住了,支支吾吾道:“你你你、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
陆观南指间摩挲着他的下巴,垂眸冷情道:“那你抖什么。”
他的手指上移,轻抚着凌当归的面颊,又凑近了几分,低声道:“害怕我?”
还靠近……
“没有吧……”凌当归完全慌乱了,甚至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脑袋昏沉,只想遁地。
陆观南将他的一切反应都捕捉在眼中,包括他耳尖与脸颊的红,心虚又惶恐的眼神。陆观南细细描摹他的五官,无声笑了笑,咬牙道:“八年了,整整八年。珀州距离长陵五百里,七天车程。原来你离我这么近,我却找了你整整八年。而你在珀州生活了六年,这六年里,你就一点没想到过我吗?”
“八年前,在清都,在幽清宫,你说你喜欢我,你说我不要忘了你。这些话分明都是你说的!那现在呢?现在又是何意?”
陆观南屈指扣住他的脖颈,瞳孔中含着怒火,亦含着复杂的思念,哑声道:“阿凌,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过分?”
凌当归心跳得急促,面上染绯红,“我……”
他肤色白,如此真像是清溪映桃花。
陆观南眸色深深,按着他的脖颈,狠声道:“罢了。你本就是如此狠心过分,否则也不会见到我第一面,就想跑了。可是也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你了,从今往后,你跑不了了。”
“你……”
凌当归刚一开唇,就被夺了呼吸。
时隔六年,对陆观南来说,是时隔八年的吻。这一亲吻,一点都不像他之前的那般温柔轻绵,反而又凶又狠,时不时激出唇舌交缠的水声,像狂暴的雨,淋漓地将凌当归包裹着。他只感觉自已快要淹没了,口中一寸一寸皆被陆观南扫过。凌当归的无措,衬得对方像是巡守领地的狮子,过分强势。
“唔……”
凌当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下唇被陆观南含着,百般蹂躏,他或叼或咬或舔或碾磨,就像在……在吃糖葫芦一样。
陆观南将凌当归放开时,只见他的唇珠染上鲜艳欲滴的红。
他眸色更深了,凑到他耳边说:“糖葫芦很甜。”
“……”
凌当归大喘气,腿都软了,这样吓人的陆观南,他是真招架不住啊。口腔里都是他的味道,他舌根都发麻了。
陆观南见他这样模样,笑了。
正在此时,忽听外边街上传来一道焦急的叫声,“凌当归?小凌!说好的按计划进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