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当归将窗户给关上,敷衍道:“本太子不管,本太子言而不信,她要来就来,我睡了。”
凌当归任性达人,落下珠帘,躺下就睡。
不得不说,他预测得还挺准,躺下没多久,外面就哗啦啦地下起了雨。
谭平跪在殿外,淋了一身的雨。
但给吉祥急得不行,刚想派人回了皇后娘娘,就见宫女撑着伞护着皇后已经过来了。
窦英见了谭平,微愣,“太子呢?这是怎么回事?”
吉祥只好将事情经过简单一说,又说太子睡觉去了,谁也不见,窦英闻言锁眉,“殿下怎么愈发任着性子胡闹了?真是辛苦谭大人了,大人先起来吧。”
谭平浑身已湿透,很是狼狈,固执着不起来。
窦英道:“太子那边本宫去说,都是雁州一步步过来的,本宫知晓,太子并非无理之人,大人且放心吧。”
谭平年纪也不小了,狂风暴雨,又一腔埋怨。窦英多劝了他几句,让人扶着他先去见太医。
窦英想见凌当归,却吃了个闭门羹,只好先走。
殿内。
凌当归又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听着窗外的哗哗雨声,说不清心中什么感觉,总之不太好受,沉重。
接连几日,他懒洋洋地不见人。
窦英几次去,都不见他的人影,商议太子妃一事迟迟没有下文,却频频传出太子宠幸优伶或者宫女的消息。
朝臣见谭平遭遇,又见太子行径荒唐轻浮,信任太监与佞臣,满是贪图享乐之辈,实在难为储君之道。
可若真的细论起来,嘉成帝却只这一个儿子了,又是发妻的嫡子,皇位非他莫属。
想到这一层,其余朝臣纷纷效忠讨好。
收到嘉成帝的捷报与家书时,是两个月后,凌当归已经收割了2000积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看家书的时候,走了神,一目十行,许久后才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嘉成帝的口吻有些反常。
第171章 卦言
仞州,军营。
大帐内,众副将与随行军医忙得焦头烂额,忧虑重重,此起彼伏响起不安的“陛下”二字。
嘉成帝卧在榻上,脸色惨白至极,额头皆是汗珠,呼吸紊乱且急促。军医在为他剪掉肩膀处粘连的衣衫,剜去血肉。
“请陛下忍耐。”
嘉成帝死死咬着布棍,浑然痛不欲生。
待军医从骨头中取出箭矢,嘉成帝猛然地吐出好几口恶血,血迹尤其发黑。
“陛下!”
嘉成帝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众人便只好退下,让嘉成帝好好歇着。军医留下,处理其余伤口,又急着令人速速去找药草并熬药。
“此毒阴邪,请陛下千万莫忧,以免毒发入心肺。”
嘉成帝眉头紧蹙难展,一言不语。
原来嘉成帝征讨乌塔时,不慎中了对方可汗的毒箭。这毒是乌塔独有,而且还会受情绪影响,越是痛苦,便越是折磨。
嘉成帝也知道,此时该闭目,什么都不想。
奈何他压根无法控制,满脑子都是昨日捉来的占卜师的话。
嘉成帝挣扎着起来,分明虚弱,却怒目道:“……把他带来!”
近侍犹豫道:“这……”
嘉成帝似是一刻也等不及:“还不快去!”
很快,一个老头子被拎了过来。这人形容奇怪,粗眉大眼,是典型的异族人长相。老头也并非军伍之人,穿着朴素,甚至有些破烂,却言语惊人。
昨日在草原上捉到他时,见到嘉成帝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公贵却无嗣,太子非太子。”
嘉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