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或许因为今天也是他的生辰,一些情绪便阴暗地滋长出来,凌乱疯长。
凌羽龇牙咧嘴,真的不顾太子的身份了。
凌当归害怕他再动手,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陆观南旁边。
近来凌羽处处不得意,随着母后卖官鬻爵的事情被捅破,父皇的态度也越发令他困惑不解。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今日来赴宴,又看到凌纵这个兔崽子羞辱陆观南,就好像黄河决口,所有不畅的情绪全部爆了出来。
陆观南是他幼时的伴读,关系还不错,也曾规劝过自已。总而言之,凌羽也不是那种看着好友被欺负,坐视不理的人。
正要继续教训凌当归,佩剑护卫在凌羽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太子殿下,织蝉司指挥使奉陛下口谕,召您和七皇子即刻回宫,不得有误。”
凌沧也得到消息了,不过他神色如常。
凌羽慌乱不安,“没有凌纵?”
“没有。”
凌羽眼中闪过畏惧之色,狠狠瞪了凌当归一眼,随后走到陆观南身边,“本太子会想办法保你的。”
“多谢太子殿下。”
陆观南的声音微微颤抖。
凌当归看着凌羽宽厚的背影,忽然生出一丝悲凉。
凌羽走向了死局。
他虽不是完美无瑕的好人,但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第16章 十七年债
原书中,凌纵被太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暴打一顿,鼻青脸肿,太子走了之后,他转头将这股气撒在了陆观南身上。不仅命令陆观南在众人面前伺候他用膳,还百般羞辱,甚至暗中挑唆,火上浇油,推动陆渊一怒之下废了他的武功。
小憩阁,凌当归本在分神看被绑在角落处的陆观南,忽伤口疼得他一筋挛,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表情格外扭曲。
“神医!轻点!”
来给他看伤的,还是宋回春。闻言,宋回春惊慌失措,赶忙补救。
祁王妃一面向陆渊道歉,一面十分到位地流露出母亲对儿子的慈爱与忧心之情。
“祁王妃不必多说了!我这平昌公府不过是个小庙,容不下祁王世子这尊大佛!真不知道祁王世子是多尊贵的身份,竟敢冒犯身为一国储君的太子!简直是大逆不道!若真要追究下来,你又该如何向陛下交代?!”
陆渊直接下了逐客令,越说表情越是冰冷。
祁王妃神色讪讪,有些尴尬,“还请公爷息怒,阿纵他素来就是这般恣意,不过我也知道,阿纵虽随心所欲,却也是知晓分寸的,此事必不是他所主导,一定是下人们唆使。都怪我,没有管教好下人,才酿成此番祸事。”
魏氏古怪道:“王妃娘娘何必将所有罪过都揽在自已身上,到底是下人唆使,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孰是孰非,众人心里就跟明镜似的。”
趴在床上的凌当归,用着气声,回怼道:“此前我与陆观南多有结仇,所以舅母讨厌我。可如今你与陆温白母子团聚,怎么还惦念着过去那些因陆观南而起的仇怨不放呢?莫不是心里始终认为陆观南是你的长子?”
“滴获得50积分,累积1800积分。”
“胡言乱语!”魏氏柳眉倒竖,“你……”
“行了!外面还有许多客人在等着呢,别让人家看了笑话。”陆渊打断魏氏。
魏氏随即意识到自已失态了,赶忙调整好状态和衣服首饰,带着婢女和管家离去了。
踏出房门前,她瞥了一眼陆观南。
陆观南只觉头顶寸寸目光,像冬日里冷冽的风,刮在脸上,像锋利无比的尖刀。他脖颈极其僵硬地抬起,霎时间内心“轰”地一声震响。
屋外秋风卷着落叶与残花,吹落在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