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无能,才让你遭受流放之苦,又险些让你被欺负……哎,丧于畜生之手。”
如此父慈子孝的温情肉麻,让凌当归有些不自在,他张扬道:“父亲不必过于忧虑,我可是祁王世子!才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想欺负我,那还得掂量掂量身上的皮经不经得起铁板高温!”
祁王拍着他的手,闻言被逗得合不拢嘴:“还是阿纵厉害。爹以前倒还小瞧了你,总觉得你还需要庇佑。没想到你经过流放的苦寒,竟也成长起来,能够独当一面了。你母亲在天之灵,亦可安息了。”
连他也没想到,竟是他这个儿子率先突围破局。
在流放途中,祁王便会与凌当归寻时机商议雁州反叛一事,然而到底没有精准的计划,连他自已心里都没有底。
时间又极其仓促,哪怕他提前便在雁州几处安插了刺客,邵覃和丁不弃也在暗中收拢百姓,只等到祁王等人到了雁州再想办法传递信息,寻时机举事。
谁知局势比祁王想象的更要糟糕。
韩虚谷俨然将自已当成了雁州的皇帝,无视天熙帝之令,竟公报私仇,将凌纵送到雁州府,让变态刺史之子加以折磨。
想到这里,祁王又是冷汗直出,不敢想,若是阿纵出手再迟些……会发生什么。
“父亲不必再忧心,都已经过去了。流放时,我便与父亲说过,柳暗花明又一村嘛。还得感谢井刺史和韩楼,如不是他们狂妄自大,我也不会寻得生路。”
凌当归再回想,仍觉得心潮澎湃,像是一场梦。
祁王感慨道:“阿纵,你做得很好。若没有你制住井屏山、射中韩虚谷,激励百姓,邵覃与丁不弃他们也不会那般势如破竹。”
一向顽劣轻狂的儿子,在生死攸关时刻竟如此果断决绝,祁王欣慰至极,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纵,那晚你门楼之上一箭射中韩虚谷,慷慨陈词,那般风采,竟有些高祖遗风,帝王之气。”
祁王一直在夸赞自已,凌当归越来越脸热,“就是为了活命而已。此事非我一人之力,若不是邵覃和丁不弃带着百姓及时赶到,那么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白费。”
祁王了然一笑:“果然是成长了,竟也知道谦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