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意。

与祁王的处境仿若云与泥沼。

祁王所在,冰冷漆黑,他如形销骨立,只着了几层单衣,裸露在外的肌肤处处伤痕。

韩虚谷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一会,心下感慨,这还是曾经勇冠宜国的祁王吗。

祁王仰头,目光如刀。

土兵亲卫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好似祁王只要一动手,就会立马人头落地。

韩虚谷慢条斯理地抚着下人端来的软椅,坐下,捂着手炉,道:“王爷,何苦为难自已呢。眼见着时日无多,当少费些心思才对。”

祁王透过脏乱的头发,定定地看韩虚谷,一字一句问:“阿纵和柳卿在何处?”

韩虚谷慷慨道:“放心,本相已知会过了,很快世子和郡主便会回来了。”

祁王眼珠通红,“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到时王爷不就知道了吗,莫急。”

韩虚谷理着大氅的绒毛,“本大人方才一路过来,倒是想起来很多以前在清都的事,王爷可想听听?毕竟王爷从前可没少帮着太子皇后一党对付薛王与本相。太子倒后,王爷可真是辉煌过一阵子呢。”

祁王手指掐破掌心。

他如今是失败者,怎有闲心听成功者的趾高气扬。

“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痛快便是了。”

痛快?

当然要痛快处决,这也是天熙帝的暗令。

只不过韩虚谷曾在祁王手里吃过不少暗亏明斗,再有凌芷萝之死与凌纵逃不开关系,他受姐姐韩贵妃之请,当然要将他们好生折磨一番,折磨得差不多了,再一杯毒酒送西天,了却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