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道:“难怪我与乌塔对敌时,总是觉得对方将我军的路数和行踪摸得相当清楚,原来竟是如此!陛下,尤承通敌叛国,罪无可恕,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和龙体安康为重!”
天熙帝扔了漫天的书信,气得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朕是觉得太便宜这个混账了!享我宜国君禄,却吃里扒外,背主投敌!来人,抄家,灭族!给朕灭了他的九族!一个都不许漏!”
“陛下息怒,请陛下保重龙体。”群臣齐声劝道。
天熙帝眼前眩晕模糊,乱成一团,犹如天旋地转,众多陨石砸落。他赶忙从玉葫芦中倒出一粒丹药,就着瑶池春雨沏的茶喝下。
身后出了很多汗,金银宝扶着他坐回龙椅,一边替皇帝擦汗。
天熙帝慢慢恢复清晰,怒意依旧滔天,“看来乌塔和许国的探子已经混进清都,都混进朕这大宜国的朝堂中了!真是反了天了!周关山,查!给朕查!给朕将这清都查个彻彻底底!”
周关山肃然道:“是,陛下!”
皇帝正在气头上,凌沧不敢出声。他已经被吓住了,本以为尤承只是贪赃枉法,没想到居然还通敌。但愿织蝉司能处理得干净些吧,一旦被父皇发现凌芷萝与尤承来往密切,后果不堪设想。
祁王微不可察地看了眼徐清棱。
徐清棱揣着害怕,硬着头皮上前两步,“陛下,微臣与织蝉司周大人查抄尤府时,抓到了尤承的心腹尤林,他经手尤承的很多账目。微臣认为,应当立即将此人关入刑部大牢,严加看管。想必从他口中,应该能探查到许多关于许国细作的信息。微臣觉得应当迅速,以免此人同尤承一样,畏罪自杀。”
“那此人现在在哪?”天熙帝暴躁追问。
“回陛下,交由织蝉司周大人处置。”
天熙帝哪等得了,直接便道:“现在就将人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是!”
周关山与薛王交换了一个眼神。
很快,名叫尤林的心腹便被带上了宣德殿。大概是知道自已大难临头,竟有一种从容赴死的平静。
“你就是尤林?”天熙帝问。
尤林点头:“正是。”
天熙帝对他这般态度很不悦,“你知道你的主子尤承卖国求荣一事吗?若交代出许国密探的老巢,朕或许能饶你一死。”
“回陛下,草民知晓。少爷死的那一晚,大人正与许国密探商讨要事。不过许国密探很是谨慎,每次都只有大人去见,不许带着旁人,更不许暴露身份,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大人只有回来后,吩咐草民行事罢了。”尤林说。
祁王显得有些紧张:“少爷死的那晚?你说的是尤笠?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徐清棱擦了擦汗。
“自然是许国密探杀的。”
此话一出,众臣议论纷纷。
最激动的莫过于祁王,“陛下!还请陛下允许臣弟审问他此事,阿纵如今还在织蝉司,臣弟始终坚信他是冤枉的!”
在种种事件的冲击下,凌纵的案子必会不了了之。谁知这尤承心腹,突然说起了这件事。众人觉得奇怪,却又觉得不可思议。祁王已经无权无势,行动受限,总不可能是祁王逼尤林这么说的。
“你继续说。”天熙帝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凌纵杀人案。
尤林语调无波澜:“织蝉司查抄尤府的时候,应当也发现了,大人的癖好有些不同,喜好男子。少爷无意间发现此事,便暗中跟踪,后来应当是撞破了大人与许国密探议事,被灭了口。大人回来之后,便与我说了此事,要嫁祸给祁王世子,借此机会除掉祁王。其他的什么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少爷、大人都已经死了,恐怕只有那天晚上的许国密探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