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醒着却装睡,居心叵测!怪不得你感了风寒!自找的!行吧,那你也是证人之一了,对啊,我昨晚就是不在,你要去告诉程诩和尤笠吗?你去说,你现在就去说,他们会非常高兴,他们巴不得我死,扰得清都大乱,反正你也恨我,你去说吧,走开,不要打扰我睡觉……”
半是气半是羞恼地手伸出铁门,将碎屑全甩在陆观南的衣服上,然后重重地哼声,翻身转过去,背朝陆观南。
“……”陆观南感觉他有时候就是块木头,他软下声音,温润如玉石,像是耳鬓厮磨,“我现在是阿凌的奴隶,哪能做背叛主人的事情呢。”
凌当归仿佛被电了一下,捂着耳朵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压低声音警告:“滚!没有你这样的奴隶!”
“滚可以,告诉我那天晚上去了哪里。”陆观南没事人一样,继续给他喂果脯。
“你……”
凌当归一张嘴,就被塞了一块梅子,他太阳穴猛跳了几下,把梅子当陆观南一样咬,咬碎吞吃,再咽下去,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你想干嘛?”
“主人身陷囹圄,身为奴隶的我怎么能坐视不理?”陆观南将最后一块梅花糕递到他唇边,“这是人命案,死的又是朝廷重臣的独子,非同小可,往下拖对你没好处。阿凌,别再置气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谁置气了!不关你的事啊,少掺和!”
凌当归狠狠叼住梅花糕,顺便咬他手指,表情非常凶狠。
陆观南看向右手食指发红的齿印,笑了一声。
第94章 针锋相对
“……算了,东梧卫现在被监视,反而走不开。你帮我跑一趟吧……那儿有个人,叫闫庚,你先将他带回祁王府。”
“算了算了,你把苍雪剑带着吧,也好防身,路上若是出事了,可别怪到本世子头上。”
清都郊西,林木间疏疏落落掩映着几户农屋,绿水人家,风景清幽。沿着蜿蜒的清溪石路,往下走,穿过一条满是竹子松柏的小径,走出来之后,又是一丛光秃秃的树林,满地落叶堆积。在一地铺陈的落叶中,找到一只被石头紧压着的金色铃铛,铃铛被拔去了舌头。
陆观南认出这是那个可以控制他体内金蛇毒的西域异物。
中金蛇毒的第五个月,初三,桂花浓,秋夜白。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和阿凌的初遇就在那时。
陆观南勾起唇角,晃着没有声音的铃铛,以埋此铃铛的树为起始点,往右沿着一条折来折去的路线,穿梭在萧条荒凉的树林中,在里面绕了大约一炷香时间,才走了出来,沿着黄秃秃的小山,拾级而下。
直到眼前溪流潺潺,可见铁篱笆和木门围着一方低矮的房屋,屋前一口井、几排摇曳的翠竹,方寸大小的菜地,种着萝卜和白菜等,长势不错,可见主人家悉心照料。
能找到这样僻远又隐秘的地方,也是足够用心良苦,怪不得那么晚才回去,鞋子沾满了泥泞。
木门上挂着把锁,陆观南拔剑直接砍断,锁霎时四分五裂。
听到动静,里面的门被打开,跑出来一个灰布麻衣的少年。
“恩公你终于”
明晃晃的欢喜声戛然而止,少年也愣在了原地,眉头渐渐皱起,语气一紧:“你是谁?”
陆观南打量着他,这个曾在通缉令上见过的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五岁的年纪,相貌明亮,眉清目秀,确实如阿凌所说的“长相还不错”。个子比他矮一个头,瘦骨嶙峋,然而手掌上有薄茧,瘦而不弱,应是习武之人。陆观南右指摩挲着残留的齿印,在少年愈发谨慎焦灼的神色中,缓缓开口:“闫庚?”
闫庚更觉不安,满脸戒备,“你是何人?想干什么?”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