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贼对那小戏子上心了,岂不是个两全其美的事情。
只是心中始终觉得空落落的,也说不清是怎么的感觉。
正想着,面前走过来一个年轻的青衣,你看他生得甚么样?一尺八的身子,身子因为是常练功的关系,十分匀称,那脸蛋长得十分精致,唇红齿白,两眼含情。虽然是个男人,却比女人更加娇媚,若是办上相,真是个沉鱼落雁的绝色。
那小官儿去了妆,行事也不娇媚,说话也不尖嗓,活脱脱一个明朗的美少年。他叫焕琴生,年方17岁,上台已经有两年了,也有不少大户捧着他,他师父现在已经不唱戏了,偶尔也只能轮上个丑角。还有吃大烟的毛病。自然都要徒弟供养着。那焕琴生也十分会察言观色,因此倒是个梨园里能叫得上名字的红儿,他年纪不大,却也知道戏子这生注定做不得完整的男人,虽是男人却也要依傍别的男人,于是便也放了几分心思在这事情上面。
那些十分捧他的,他摆了清高的态度,那些掏了不少钱却还没有吃到甜头准备撤火的,他偶尔敬个皮杯,让人家摸捏两下。弄的那些捧着他的人,对他又爱又恨,却也分开不得,故而十分傲气。
他瞧见顾少爷,只是冷冷的叫了一声,就自顾自的坐了。
顾清瀚也不含糊,瞧着他:“焕老板考虑的怎么样了?”
焕琴生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笔好买卖。他听见过那些人谈那个警长,说他身高八尺的,说他单手扼死老虎的,说他能文能武,表面是山贼实际上是当年清王朝一个将军后代的。那曾经被请到政府里唱戏的说,那男人原来也没有三头六臂,十分魁梧英俊,是男人中的男人。戏园子里本就是乱,三句就说上荤话了,说他是烟花街最红头牌雪婥儿的相好,那雪婥儿头天对他还摆些架子,同他睡过一次之后便心甘情愿跟着他,可见是个男人中的男人。还有的说他做山贼时,真金白银藏了一山洞子。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焕琴生知道那警长意味着什么,你看路上那些趾高气昂的军爷全都是那个警长的手下。若是做了他的人,那可真是天官赐福。
更何况,他师父那老东西吃也靠他,喝也靠他,抽大烟都靠他。指不定会把他给了哪个老头,他若是靠上了这个军爷,那老头恐怕再也不敢招惹他。
焕琴生脑袋里盘算着,却摆着架子缓缓开口:“什么事?”
顾清瀚微笑:“你若是不记得,那就算了罢。”说完要起身走。
焕琴生连忙起身,一拍脑袋:“哎呀,我想起来了。这些日子太忙了些。你同我到内室说罢。”
顾少爷站直身子:“好。”
俩人到了屋里,那焕琴生见顾少爷不吃他那一套,只好讪讪的给他倒了一杯茶,也不在端着态度,声调一具软了:“顾少爷,你给我介绍了这一笔生意。我本是要好好谢谢你。可是那山贼是什么人,我恐怕他发起脾气来,将我杀死,他还不吃官司。那我岂不是枉死?”
顾清瀚说:“焕老板多虑了,那人虽然山贼出身,并不是十分粗野。况且他喜好男色,又没有家庭管着,应当不会娶妻。你就不用受主母的气。”
焕琴生听他这样说还是犹豫道:“我未见过他,他也未必能看得上我。况且他也并不是只好南风,我听说这街上最红的头牌与他相好过……”
顾清瀚一愣,心中顿时涌起种奇异的感觉,只是觉得陌生,一时也无法仔细体会。只是瞧着那在杯子里旋转的茶叶说:“我不是写了个故事给你,外面我都安排好了,你只需照着故事里的说。事成之后,你愿意同他一处,也算是我做了回好人。你若是不愿意,就拿上我的银子走人。他还犯不上同一个戏子较真……至于同谁相好……许是你听错了人吧……”
焕琴生本就是个演戏的人,一个故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