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西月:“当初你让我提婚前要求,我提了两个,你提了一个,现在你可以再提一个,我尽量配合。”
陆祈宁抱胸的手慢慢垂下来,黑眸变得幽深,他其实有点拿梁西月没辙,年纪小、脾气说软能软,说硬能硬,仗着从小到大的那点情分,在他面前无法无天,结婚不许公开,房事得按月来,ok,男人让女人没什么,她提一百个要求都可以,但这条真不行,年纪越大越不行。
陆骁特意善意提醒过如果他后半辈子还想过夫妻生活,得找梁西月好好谈谈。
严肃的说,这不是小事。
陆祈宁不像宋霄,自小听从家中规训,讲究礼仪教养,温良恭俭让这种信条,从来就不是他的生活准则,做人桀骜不驯,在商场上做事又有架海擎天的能力,说他浪荡,他很正经,说他正经,又很浪荡,根本没人吃得透他,唯一摔过的跟头大概就是梁西月。
现在,她自己送上门。
他想。
没理由不提。
“三天,或者一周的频率,你自选。”他语气生硬,“超出一周,我不同意。”
“……”
梁西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陆祈宁以为她对此反感,正想让步,十天也行,没想到刚要开口,就听到她说:“那就三天吧,你跟我工作忙,如果出差不在家,不能另外算。”
“行。”他勉勉强强松了口气。
两人沿着长街往下走,走到贩卖冰棍的小车前,他又买了一根冰棍还她,细心的剥了包装纸,像逗小孩似的把冰棍递到她嘴巴上,欠揍地说,还你。梁西月接过冰棍,粉舌伸出轻轻舔了一口,是蜜桃味,她不爱吃,把冰棍塞到他手里。后来又遇到了个卖花的老奶奶,陆祈宁买了一束送她。
紫色的。
郁金香。
她闻了闻,摘下其中一束插在陆祈宁衬衫的领口里。
陆祈宁笑着将她搂入怀中,手臂紧紧缠绕着她的脖颈,咬着冰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拍照,画面就此定格。
回家的路上,陆祈宁接到公司的电话,像有什么急事,他把车钥匙给她,转身朝公司的方向走去。
那一夜,陆祈宁没回来,直接去瑞士出差了。
梁西月的工作也繁忙起来,为了举办王星月的个展劳心劳力,中间还出过小插曲,这次展出作品共有二十幅,其中十幅的作品定价已经敲定,但仍有十幅的定价在摇摆中,王星月也参与定价会议,由于签订的新合同里,对作品定价的话语权并不高,只是作为旁观者听去建议,听了十几分钟,突然就说定价太低,一幅画至少得是十万的价格。
梁西月耐心的跟她解释,定价低不代表她个人能力低,完全是按照市场调查和目前的身价来定的。
王星月的清高又冒出来了,说她就是瞧不起她,势利眼、狗眼看人低。
这句话说出来,应歌坐不住了,刚要起身吵架,梁西月心平气和的说了句,“王小姐,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是怎样一个人,但我至少做到了问心无愧,另外,我希望你明白,除非客户已经给出购买意向,否则向客户提供一个具有竞争力的价格,是利于你占取市场份额,绝不是狗眼看人低,而且你觉得那些有经验的收藏家、买家看不出虚高溢价吗?”
“别自毁招牌。”她站起身说,“这是我给你的最后忠告。”
然后看着应歌说:“我去接个电话,你们继续。”
说完朝着门外走去,走到走廊外时,靠着墙壁,整个人虚弱的蹲了下来。为了个展、宣传、装框、保险等一系列的事,已经忙得好几天没怎么睡了,压力几乎到了一个临界点,只要稍稍一碰,就能在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