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往门外走,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了少有复杂。

直至看不到她的身影,他才走到沙发坐下,歪头咬了一支烟叼着,也不点燃,就这么咬着。

室内寂静,桌上熏香升起青烟。

他握紧掌心的戒指,直至戒指锐利的边缘刺入肉里,才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

接下来的日子梁西月基本都在忙个展的事,跑物流、跟三方交接、处理国际团队合作的细节,中间还面试了几个美院毕业的毕业生,忙得连坐下来吃饭都没有时间,到了月中,几方合作的团队负责人在画廊开会,开完会大约凌晨一点多,跟应歌一起送走负责人后,望着寂静的街道,她捅了捅她的腰:“吃宵夜?”

应歌摇摇头,疲惫的说:“欸,不吃了,这几天都胖了好几斤。”

“这么忙还能胖啊?”

“我家宝宝说的,说我腰啊,摸起来的手感不一样。”

“……”梁西月无语的看着她,“我怎么现在只要问你,都逃不开谈又时呢?”

“没办法,我家宝宝就是这么得恩宠。”

她双手叉腰,扭了扭腰,说道:“行了,不多说了,我要走了,你呢,晚上还睡画廊啊?”

“不然呢?明天那么多事,一来一回去得花多少时间。”

“行吧,那你早点休息。”

应歌开着她的豪车走了,梁西月站在大门口仰望天上繁星,看了会儿,突然觉得生出几分凉意,便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夜色深沉。

星辰隐匿于云层中。

转眼到了月底,梁西月跟国际物流组的成员确认了作品的运输以及投保的数额,三月一号进行提前拆箱安装,中间还发生了点小意外,因为安装师傅的不注意,她一只脚被砸到,红肿淤青,送到医院包扎。

不知道是不是走霉运,几幅画作在运输过程中出了问题,她腿受伤无法去处理,只能通知应歌。应歌说之前跟商业保险库签了合同,大部分的展出作品都存储在保险库内,但这几幅因温度适宜,存放在她们专业库房,没想到室内失温,导致油画出现龟裂的问题,现在跟商业保险库签合同是来不及了。

梁西月想了一会儿,让她把画作搬到她住的那个别墅区,她会叫人运进去。

地址发给她后,应歌也不诧异。

寸土寸金的地儿,整个京市也就那么几户人家。

能住在这种地方,不会超出七户。

她踉踉跄跄从医院走出来,打了辆车回家,刚到家门口,负责运输画作的人也来得差不多了,她让师傅将作品一件件的往地下室搬,声响太大,陆祈宁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梁西月一个人扶着楼梯,一条腿蜷曲着,指挥着那些师傅往里走。

怎么又搞得这么狼狈?

他眉头微微皱起,朝着她走过去,走到她身边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水味。

“梁西月,你的脚怎么了?”

梁西月侧目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见,还是上回的谈话过于震撼,竟不知道怎么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