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木屋松香漫过草甸,一并卷向深蓝湖泊,梁西月握着拐杖蹲在琥珀边上, 伸手舀湖中的水,水中倒映着远处的冰川,随着一圈圈的涟漪散开,冰川也有了弯曲的痕迹。风和丽日,实在是个舒服得不能再舒服得悠闲假日了。

陆祈宁双手插兜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像孩子一样的玩水, 问她想不想去爬山。

腿脚好了以后,不敢做剧烈运动,即便是走,也只在庄园的草地上走。

“真的假的?”她扭头看他, 咧着嘴笑,“万一我爬一半爬不上去怎么办,脚还疼呢。”

“我背你,多大事。”他笑, “走。”

梁西月‘嘿嘿’一笑, 立马站起身来,拄着拐杖走到他身边。

自打陆祈宁创办华祎后, 穿衣风格改了许多,即便是这样, 他在她面前,永远是清爽的白T加牛仔裤,当天风大, 他还穿了件衬衫外套,风夹杂着雪山的冷冽, 扑面而来,吹得整件T恤完美的贴合在他的身上,胸肌、腹肌,甚至诱人的倒三角都若隐若现,再配上他那副玩世不恭、桀骜英俊的外貌和气场,难怪宋霄总说,其实陆祈宁比他更受欢迎,她当时还觉得过于吹嘘,他这种人怎么有人喜欢?

上山的路不远,远的是爬山的路。

梁西月抓着拐杖,爬了十几级台阶就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行不行?”

“行!”

“别逞强啊,等会腿要折了,还得躺一年。”

“……”

梁西月弯下腰来,捡起旁边的砂石朝着他扔去,“乌鸦嘴,不会说话就闭嘴。”

陆祈宁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小白眼狼,照顾你那么久还敢扔我。”

“你才白眼狼,谁要你照顾我了?”

“又来劲了是吧?”他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再说这话,把你拐杖给扔了。”

“你来啊。”梁西月双手抱着拐杖,那根拐杖在她胸前深深的往里凹陷,衬得丰满的柔软又大又诱人,“有本事来啊。”

陆祈宁看的黑眸沉了又沉,话语在喉咙里滚了几圈,仍旧没有说出口,转身朝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爬了三个多小时抵达了山顶。

梁西月累得气喘吁吁,也不在乎地上脏不脏,直接坐了下去。

正值日落,霞光将云海熔作半透明的赤金,松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几只飞鸟展翅翱翔,翅膀上带着暮日的光辉,时间突然碎成千万粒星子,坠入无尽的尘埃里。她从包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后,扭头看向陆祈宁。

他站在她身侧,金色的暮日斜斜的打在侧脸上,双手叉腰,世家公子的范儿藏都藏不住。

站了几分钟后,也跟着她坐下来,双手往后撑,头往天仰着,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叹息道:“妈的,这日子过得,太舒坦。”

陆祈宁就像天中飞翔的敖鹰。

自由、洒脱。

在他身上能感受到最原始的放纵和野性。

这种洒脱和野性令人趋之若鹜。

她也躲不过。

“什么时候走?”她问。

陆祈宁眯着眼眸,笑着说:“不知道,可能明天。”

“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