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地看着站在树后的自己。

“世子怎么在这儿?”秋欣然一愣。

“我住在这上面。”夏修言看过来,“倒是你怎么会在这儿?”

秋欣然顺着他的目光朝上看,观音堂后头漆黑一片, 隐约好像有几间屋子藏在树林间。她又想起晚上用饭时他确实说过自己住的地方离前面甚远,大约当真是准备回屋休息,恰好与自己同路。

她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我……我恰好路过。”她说完就后悔自己这谎说得拙劣,夏修言看她神色却好似已经猜出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问:“你方才莫不是以为身后有人跟着你?”

秋欣然一时语塞,夏修言笑得颇讨人厌:“司辰夜中行路,有这个防范之心倒是好事”秋欣然舔舔嘴唇,料想他后头该有个转折,果然对方瞥了眼她脚下,又悠悠道,“不过下回,最好先看一眼月亮照来的方向。”

秋欣然低头一看,才发现方才因为紧张,竟没有注意到地上她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正倒映在长廊另一侧的白墙上。她露出一丝懊恼,倒叫夏修言翘了下嘴角:“走吧,你不是要去观音堂?”

秋欣然刚失了面子,于是嘴硬道:“我何时说我要去观音堂?”

夏修言瞥她一眼:“你也住上面?”

秋欣然失语,对方哼笑一声,率先沿着长廊朝山上走去。小道士在原地踌躇片刻,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今日怎么不见高侍卫?”

“今日寺中除去僧人,为保安全都是宫中抽调的人手。”

秋欣然跟在后头亦步亦趋地踩着他身后的影子,闲话道:“我今日第一回见世子穿黑,倒与平日里不大一样,瞧着很是英武。”

夏修言脚步一顿,忽而想起去年除夕宫宴上,李晗如那番“当嫁英武男儿”的论调来,他忍不住转头去看身后的女子,见她专心踩着影子差点一头撞上来,抬起头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显然方才这话不过是句随口恭维。不知怎的,他突然就生出点多情总被无情恼的怨意来。

“我今日也是第一回见司辰穿白。”

秋欣然确实从不穿白,今日法会才换了件素衣到场。她见夏修言站在台阶上喜怒不定地垂眼看着自己,以为他也当礼尚往来地相互恭维一番,没想到他一开口说:“你穿白却不好看。”

秋欣然噎了一下,感慨她晚饭时怎么会觉得夏修言这个人不会说恭维话哪?他分明是连句人话都不会说!过了半晌,也只憋出一句:“世子当真是耿直……”

二人一路同行,很快到了观音堂,远远便瞧见堂下站着一个宫女,秋欣然定睛一看发现正是小松。她不知在这儿等了多久,有些焦虑地在门外来回踱步,一抬头见她到了,松一口气,小跑着迎上几步,等走到近前,才诧异地发现秋欣然身后还跟了个人。

“夏……见过夏世子。”小松慌慌张张地矮身同他行礼。夏修言看她一眼,发现正是晚上在斋堂上故意掉了手帕的那个宫婢,不由又朝秋欣然瞥了一眼。

秋欣然忙道:“世子要回厢房休息,正巧与我同路。”

夏修言自然听得出她送客的言外之意,哼笑一声,也不稀得掺和她们的事情,转头要走。这时从另一边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小松今晚偷偷溜出来见秋欣然本就始终提着一颗心生怕叫人发现,结果这么会儿功夫却已经是接二连三的意外。她神色立即慌张起来,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上前拉住了秋欣然的衣袖,将她往观音堂里头推:“您先去里头避一避,我过去看看。”

这变故确实来得突然,秋欣然话还来不及说上一句,已经叫她连拉带推地躲进了观音堂里,连带着身旁的夏修言竟也跟着一块走了进来。

他们刚一进屋,便听外头传来一道柔婉女声:“小松,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