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在往她从未料想的方向驶去,小船脱了轨,在未知的航线上颠簸。

苍霖垂下眼睫:“魔主大人其实很期盼你们的到来,他……”她顿了顿,“他曾经是先王手底下最受器重的部下,先王走的时候,也是最难过的那个。”

“如今看到故人之后,魔主大人没有表现出来,我是大人的近侍,却是能隐隐感觉到,大人是开心的。”

先王就是鸾梧的生父,血脉至亲。

祝枝寒心中微动,问:“先王是个什么样的魔?”

苍霖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是近百年来才诞生的小魔,并未见过先王的英姿,不过我听其它魔侍说过。”

“先王拥有上古魔族的血脉,空前强大,是带领我们第一次踏出这无边深渊的伟大存在。”

“可惜我没有赶上那个时候……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是什么样的呢?会有传说中的星星吗?”

祝枝寒听着,心里没什么感触。

魔族离开魔域,来到人界,对于魔族来说是好事,但对于人族不亚于一场灾难虽说当初确实是人族先祖有负于魔族。

那些恩恩怨怨,早就成了一团烂账。

苍霖:“先王后也很好,她主动促成两族放下争端,还想为我们开辟一处远离人族驻地、有太阳和植物存在的栖息之所的,可惜……”

她的声音低落下去。

祝枝寒脚步顿住:“……什么?”

这和她所知的版本并不相同。

……

逛到最后,苍霖见祝枝寒有了疲色,便把她引至一座宫殿:“您和小殿下今夜憩在这儿,可以么?”

顿了顿,苍霖补充道:“这里比较偏僻,不会有旁人过来打扰,隔音性也很好,里面的陈设都是按照人族习俗准备的,不知道您会不会喜欢……”

“可以。”

祝枝寒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头,没注意到苍霖带着些暧昧的笑。

进了宫殿,便嗅到隐隐的淡香。

自房梁上垂下许许多多条红色的纱,随着窗棂处吹来的风而飘动。走至卧房,那垂下的床幔都是朱色的,堂上还摆了两个高高的红烛。

祝枝寒被那贴着的大大的“囍”字惊了一惊。

回过神,忍不住揉了揉发烫的耳朵。

魔族对于人族的习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这些并不是日常才有的摆设啊,只有大婚当日的时候才……

呆立了片刻。

祝枝寒挥手布下结界,轻轻摘下覆在面上许久的面具,略微舒展了紧绷许久的筋骨。

走到床边坐下,被褥上撒的花生硌了硌。

“……”是非要提醒她点什么吗?

她忍不住捂住脸。

系统小姐在她识海里笑:【这不是很好吗?在怕羞?】

“才没有。”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祝枝寒缓缓把手撤下来,一张面庞崩得很紧,像昆山上好的冷玉,但橘黄的烛光在发梢和侧颜上染了点暖色,使她有种矛盾的灼人眼球的吸引力。

祝枝寒听到系统小姐好像小声说了句什么。

“……什么?”

【没什么。】

系统小姐顿了顿,带着点复杂:【哼,便宜她了。】

活像看到自家白菜被拱的老母亲。

祝枝寒往后倒去,雪色的发丝铺在朱红床褥上。

盯着床帏,她有些出神。

她在想先前苍霖无意间透露给她的讯息。

在鸾梧的记忆里,师祖曾说过,神女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剿灭魔族,还人间一个太平,神女和前任魔主之间只有算计与仇恨。

然而苍霖却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