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想进去守着,她……
她心里很乱。
祝枝寒说,不会祝贺她。
这就好像给她们两人的关系划开了界限,曾经的约定,全部成了一纸废言。
她们从前关系很好的……等等,她们从前关系很好?
她们在那时立下约定,是因为她,因为她……
花雾影弓下身,双手捂着头:“痛,好痛!”
不知过了多久,她虚脱一般倚在柱子旁。
门外传来脚步声。
“吱呀”
门打开。
丹绮手中端着盛放金色液体的小碗,走了进来。
“现在不是还未到时辰吗?”花雾影拦住她,蹙眉。
丹绮双眼迷茫,似乎有些失神。
半晌,丹绮才像是听到她的问询:“她死了。”
花雾影如遭雷击:“死了?谁死了,你是什么意思?”
丹绮手中捧着小碗,手指攥得很紧,像是害怕什么似的:“她不愿被我们摆布,自绝生机,落星横云没有看住……”
花雾影后退两步。
祝枝寒死了?
那个雪发的病恹恹的女人,给她写过很多封信的好友,安静的、淡然的、好心的笨蛋,死了?
头又开始变得很痛,像是有一双手在收紧。
‘你不该为此伤心。’
‘你爱的是苏思月。’
“……闭嘴!”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崩断了。
扭曲的、错位了的东西,回归正轨。
花雾影抱着头的手松开,倚靠着柱子,缓缓滑落下去。
她喃喃:“……我们都做了什么?”
第56章
“……我们都做了什么。”
说完这句,花雾影竟是再也抑制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过往多年的记忆与感情被替换后的画面,在脑海中交映,她的脸色乍青乍白。
另一边,丹绮不停地呢喃:“她不在了……要给思月制药,制药……可她不在了……”
花雾影只以为丹绮是在说,祝枝寒提前自绝而亡,提取的制药材料不够,怒火腾地上来。
她抹去唇角的鲜血,走至丹绮跟前,一把夺过撑着金色液体的小碗。
“啪!”
花雾影扇了丹绮一巴掌。
丹绮修为比她要高深,若在平时,她定然做不到这些,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丹绮心神大乱的缘故,那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真的印在了丹绮的脸上。
丹绮被打了,也没有发怒,只是愣愣地盯着花雾影看。
片刻后,丹绮回神,执拗地要去夺那玉碗:“……把它给我!”
花雾影怎么肯让丹绮再拿了去这是祝枝寒的东西,是从她身上生生剥下来的,怎么能用到那个害了祝枝寒的居心叵测的贱人身上!
“你清醒一点。”
花雾影一想起这么多日来祝枝寒的遭遇,便五脏六腑剧痛。她把小碗小心护在怀里,哑声道:“……她是你最疼爱的徒弟啊。”
丹绮动作顿住。
花雾影看着丹绮混乱的、眼中夹杂着痛苦的模样,忽然觉得快意:“你曾经为她遍寻良方、试图找出突破那体质禁锢的法子,你还同我商议过的,你忘了吗?”
口中言辞如刀剑,她刺着丹绮,也将自己刺得鲜血淋漓。
顿了顿,花雾影补上下一句:“哦,我指的不是那不知打哪儿来的野鸡,而是枝寒。”
“枝寒。”